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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是7年后,就算尹若已经是庞家树的老婆,可是尹若她依旧还是我姐妹儿,我跟她之间的感情却没有变!”
兰溪绝望地吼出来,“月明楼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我说过我杜兰溪这辈子找什么样的男人,也绝不会是你!”
月明楼的心狠狠一沉。
7年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事,譬如天钩变成了月明楼,蒲公英长大成为杜兰溪,可是看来7年的时光却没能足以抹掉她心上的暗影。
月明楼眼底酸涩,可是他却还是想笑,笑得像个傻瓜,“杜兰溪你说这些都晚了。
有能耐你别强抱过我啊!
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这辈子死缠烂打,也得给我自己讨回个名分来——杜兰溪,反正我这辈子缠定你了,你跑也跑不了!”
兰溪听着他的傻笑,心就仿佛被谁的手给粗暴地一下子给撕开。
可是她不可以去细细辨清那心痛的理由,只能撑起硬壳来,“总裁不用我提醒你吧:即便7年过来,你也从来都不是独身一人。
我曾经亲自替你赶走过6任女友,如今在你身边的那个更是我法律上的姐姐!”
兰溪笑起来,从车漆面里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五官都陌生地扭曲着,“人不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总裁大人,你真让我看不起你。”
月明楼眼中的光芒,仿佛被水喉中依旧不停在流淌的水给熄灭。
他黯然一窒,却又笑起来,“你骂吧,只要能让你痛快了,我都由得你。
你骂我打我,我都认了,反正我这次就是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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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猝不及防,泪水不经她同意地,忽然涌满了眼眶。
看见她流泪,月明楼将她身子翻转过来,两人相对。
他努力地朝她笑,“其实这都是我欠你的。
我五叔总说,你失去了从前的光芒和勇敢,都是他的错;是他一直不给你回应造成的……其实我心里都明白,那个真正犯罪了的人不是我五叔,是我。”
“是我7年前做了错事,我一边跟尹若谈恋爱,一边还忍不住招惹你。
我将尹若摆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尹若是我女朋友;可是在无人的夜色里,我却只是在缠着你……是我做错了,我伤害了你的骄傲,让你觉得也许是你自己大咧咧的性格造成的这一切——你一直以为是你主动招惹了我,是不是?所以你在惩罚你自己……”
“够了,你住嘴!”
兰溪绝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于是她将面颊死死贴在机关盖上,“总裁大人,就算你曾经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痞子天钩,可是却也不意味着你就有多了解我——总裁您这么多年商场打拼,难道还不明白,交浅言深是成年人为人处事上的大忌么?”
兰溪闭上眼睛,“总裁,现在的你不再是天钩,杜兰溪也不再是蒲公英;现在更已不是7年前……一切都已经改变,旧日永不重来。
总裁请你不要再自己附会那些事情:我改变,只是因为我自己长大了,是我自己想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库房里好静啊,静得只听见水喉里的水在流淌的声音。
兰溪再闭了闭眼睛,“总裁,浪费水,很可耻。”
内间里仿佛有电话铃声一而再、再而三地响起,可是月明楼仿佛充耳不闻。
兰溪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其实那电话铃声来得真及时,就像是叫醒灰姑娘幻梦的12点钟声吧?
人这辈子不怕做梦,美梦也许是心灵休憩与疗伤的方式。
但是梦却一定要醒来,否则永远耽溺在梦里,那人才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两人之间的激情,与回忆带来的美好,就像沿着两人身子流淌下来的水,冰冷而不肯止步。
月明楼不甘心,再压紧了兰溪,望着她的眼睛,“……我不信你一直不知道,其实我,其实我,一直都在喜欢着你!”
兰溪笑了,觉得自己仿佛又站在那晚“月如眉”
后门外的石阶上,远处琵琶弦断,水风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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