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幸运,有个处处为我着想铺路的好父亲。”
他的话真真假假,梁倾辨不清,只能抬头去看他的神情。
见那盏悬灯落下锋利光影,将他嘴角的一抹浅笑斜斜劈开。
梁倾看着平白有些心惊,生怕其中突然溢出鲜血来。
“你会和她结婚吗。”
“不一定,但我会和跟她差不多的人结婚。”
“要是你像你哥哥一样拒绝安排呢。”
“我想我没有这样的选择。
我和我哥哥,并不相同。”
“我想你也不是没有,只是选另一条路,对你来说就意味着失去。”
他顿了顿,爱怜地抚了抚她腮后的肌肤,像是赞赏她的聪慧。
“可以这样说。”
“那你害怕失去什么呢。”
她安静地问。
他的手落入她的发间,卷起她的一缕头发,轻佻地把玩。
“无非是那些最俗的东西吧。
地位,权力,金钱和连带来的所有东西。
我是个很贪婪的人,我这么说,你一定看不起我,可是没有这些,我自觉与一具尸骸无异。”
“我想这些东西你现在都是拥有的。”
“是。”
“怎么我觉得你还是不够快乐呢。”
周岭泉像是因为疲惫又阖上眼睛,不一会儿偏过头捏捏梁倾的脸,车库里暗淡,她的眼睛里分外亮,闪闪烁烁,像条暗溪。
他避重就轻,说:”
是么?可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交浅言深是大忌,梁倾充分谅解他的偷换概念,配合他笑笑,轻浮地半坐起来,倾身去吻他。
周岭泉侧头接这一吻,轻轻啄她的唇,却不再深入,两人在车上厮磨一阵,好容易平复下来,两人才一同上楼。
-
但进了门,梁倾却非要拱火,缠着他,她甚少有这样热情的时刻,衣物缠一地,她弯着颈,从他嘴角往下轻吻,周岭泉顾忌她来例假,本没有什么肖想,托着她,怕她摔跤,一边警告似的拍拍她,一边调侃,“奇怪了,今天喝酒的是我,怎么梁律师醉了。”
进了门,周岭泉拿浴巾垫好了,将她放到大理石台面的上,自己准备进里间淋浴。
梁倾勾着,不放他走,抬眼看他,那双眼睛袒露欲望,像一对古董宝石,藏着中世纪的巫术。
周岭泉定力再好,也禁不住这样的诱惑,低头去吻她的眼睛。
梁倾热情又温驯,闭上眼睛,让他得逞,伸出双臂来揽上他的脖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镜上已起了一层雾,朦朦的。
周岭泉未低头,而是从淋浴间的角度往镜子里看去,视觉和触觉分离,层次细腻。
他伸手顺着她湿润得发青的发往下,捏到她纤细的颈骨,微微用了些力,企图掌握主动权,却反而换得自己难以扼制的颤栗。
他呼出一口气,听她这时含糊地一笑,好像在提醒他——他们互为俘虏。
-
周六早晨周岭泉急着赶飞机出差,便也把梁倾拎起了床,两人前夜闹到很晚,梁倾拥被在床上发愣,记起来他的病情,赤脚下床去浴室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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