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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凤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姑娘吐属不凡,手段自是极高的了。
但不知跟一嗔大师怎生称呼?”
程灵素道:“原来苗大侠还是先师的故人……”
苗人凤一怔,道:“一嗔大师亡故了么?”
程灵素道:“是。”
苗人凤霍地站起,说道:“在下有言要跟姑娘说知。”
胡斐见他神色有异,心中奇怪,又想:“程姑娘的师父毒手药王法名叫做‘无嗔’,怎么苗大侠称他为‘一嗔’?”
只听苗人凤道:“当年尊师与在下曾有小小过节,在下无礼,曾损伤过尊师。”
程灵素道:“啊,先师左手少了两根手指,那是给苗大侠用剑削去的?”
苗人凤道:“不错。
虽然这番过节尊师后来立即便报复了,算是扯了个直,两不吃亏,但前晚这位兄弟要去向尊师求救之时,在下却知是自讨没趣,枉费心机。
今日姑娘来此,在下还道是奉了尊师之命,以德报怨,实所感激。
可是尊师既已逝世,姑娘是不知这段旧事的了?”
程灵素摇头道:“不知。”
苗人凤转身走进内室,捧出一只铁盒,交给程灵素,道:“这是尊师遗物,姑娘一看便知。”
那铁盒约莫八寸见方,生满铁锈,已是多年旧物。
程灵素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有一条小蛇的骨骼,另有一个小小磁瓶,瓶上刻著“蛇药”
两字,她认得这种药瓶是师父常用之物,但不知那小蛇的骨骼是何用意。
苗人凤淡淡一笑,说道:“尊师和我言语失和,两人动起手来。
第二天尊师命人送了这只铁盒给我,传言道:‘若有胆子,便打开盒子瞧瞧,否则投入江河之中算了。
’我自是不受他激,一开盒盖,里面跃出这条小蛇,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这条小蛇剧毒无比,我半条手臂登时发黑。
但尊师在铁盒中附有蛇药,我服用之后,性命是无碍的,这一番痛苦却也难当之至。”
说着哈哈大笑。
胡斐和程灵素相对而嘻,均想这番举动原是毒手药王的拿手好戏。
苗人凤道:“咱们话已说明,姓苗的不能暗中占人便宜。
姑娘好心医我,料想起来决非一嗔大师本意,烦劳姑娘一番跋涉,在下就此谢过。”
说着一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便是送客之意。
胡斐暗暗佩服,心想苗人凤行事大有古人遗风,豪迈慷慨,不愧“大侠”
两字。
程灵素却不站起,说道:“苗大侠,我师父早就不叫‘一嗔’了啊。”
苗人凤道:“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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