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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见铁屋的缝隙已封了十之八九,这时屋中人已无法突围而出,于是向胡斐招招手。
两人向东越过血矮栗,向西北走了数十丈,只见遍地都是大岩石。
程灵素口中数着脚步,北行几步,又向西几步,轻声道:“是了!”
点了灯笼一照,只见两块大岩石之间有个碗口大小的洞穴,洞上又用一块岩石凌空搁着。
程灵素低声道:“这是他们的通气孔。”
取出那半截蜡烛点燃了,放在洞口,与胡斐站得远远地瞧着。
蜡烛点着后,散出极淡的轻烟,随着微风,袅袅从洞中钻了进去。
瞧了这般情景,胡斐对程灵素的手段更是敬畏,但想到铁屋中人给毒烟这么一薰,哪里还有生路?不自禁地起了怜悯之念,心想:“这淡淡轻烟,本已极难知觉,便算及时发见,堵上气孔,最后还是要窒息而死,只差在死得迟早而已。
难道我眼看着她干这种绝户灭门的毒辣行径,竟不加阻止么?”
只见程灵素取出一把小小团扇,轻煽烛火,蜡烛上冒出的轻烟尽数从岩孔中钻了进去,胡斐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说道:“灵姑娘,你那师兄师姊,与你当真有不可解的怨仇么?”
程灵素道:“没有呀。”
胡斐道:“你师父传下遗命,要你清理门户,是不是?”
程灵素道:“眼下还没到这个地步。”
胡斐道:“那……那……”
心中激动,不知如何措辞,一时说不下去了。
程灵素抬起头来,淡淡地道:“什么啊?瞧你急成这副样子!”
胡斐定了定神道:“倘若你师哥师姊……并无非杀不可的过恶,还是给他们留一条改过自新的道路。”
程灵素道:“是啊,我师父也这么说。”
顿了一顿,说道:“可惜你没见到我师父,否则你们一老一少,一定挺说得来。”
口中说话,手上团扇仍是不住拨动。
胡斐搔了搔头,指着蜡烛道:“这毒烟……这毒烟不会致人死命么?”
程灵素道:“啊,原来咱们胡大哥在大发慈悲啦。
我是要救人性命,不是在伤天害理。”
说着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神色颇是妩媚。
胡斐满脸通红,心想自己又做了一次傻瓜,虽不懂喷放毒烟为何反是救人,心中却甚感舒畅。
程灵素伸出左手小指,用指甲在蜡烛上刻了一条浅印,道:“请你给我瞧着,别让风吹熄了,点到这条线上就熄了蜡烛。”
将团扇变给胡斐,站直身子,四下察看,倾听声息。
胡斐学着她样,将轻烟煽入岩孔。
程灵素在十余丈外兜了个圈子,没见什么异状,坐在一块圆岩之上,说道:“今晚引狼来踏我花圃的,是二师哥的儿子,叫做小铁。”
胡斐“啊”
了一声。
道:“他也在这下面么?”
说着向岩孔中指了指。
程灵素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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