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我是专业的医生,我不会乱来的。”
桌子上的铜灯里,灯油依然很足,但火苗发出的光亮有限,整间屋子显得有些昏暗,麒零看着正在检查银尘的阿克琉克,忍不住将几扇窗户都推开来,让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
室内本来暖黄色的光线,被突如其来的月亮清辉渗透,呈现出一种凄凉的美来。
麒零和莲泉站在窗户边上,两人望着远处的雪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月光下的峰顶放仿佛流动着圣洁的银光。
而黑色的巨大山脉仿佛沉睡着的温柔巨兽,那耀眼的雪线就是它们颈部上的那一圈王者的鬃毛。
“我和银尘在前往营救吉尔伽美什的路途中,是躲在我的魂兽海银嘴里潜进深海的。
在海银嘴里时,周围一片黑暗,银尘有一件魂器,我忘记名字了,仿佛一枚小月亮一样,会发出柔和的光芒。”
莲泉撩起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她低声地诉说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柔,目光里闪动着回忆的色泽。
身边的麒零没有搭话,莲泉抬头,却发现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双眼已经通红,他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但面容上还是维持着平静。
莲泉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了。
“好了。”
阿克琉克转过头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光线下晶莹发亮。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膀。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将手套重新戴起来。
但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样子,反而,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深邃。
“检查出什么了么?”
莲泉忍不住问道。
“太奇怪了,”
阿克琉克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在思考着某种匪夷所思的谜题,“真的太奇怪了。”
“你究竟检查出了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太奇怪了?”
麒零抱着手,有点忍不住了。
他不耐烦地在房间里来回小范围地踱步,看起来极其焦虑。
“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所以才太奇怪了。”
阿克琉克抬起头,目光稳稳地看着两人,“这才是最奇怪的。”
“你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人话啊?什么叫没检查出来才奇怪啊?”
麒零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狠狠地瞪着阿克琉克。
“他太新了,他就像你早晨醒来时突然发现窗棂上积累起来的新雪一样新,没有任何污浊,没有任何气味。”
阿克琉克将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往前探着身子,朝麒零说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银尘一直以来都这么干净的,你以为他像我们俩么,水里来泥里去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们一样不讲究的好么?!
哼!
“麒零拉开一张凳子,大咧咧地坐下去,脸上的表情极其轻蔑。
“谁们?我们?你可别把我和你拉到一个级别去,你是水里泥来泥去的,我可是风里云来云去的,我可比你干净多了,我可是身上都带香料的好吗!
我的衣服随便用魂术吹一吹就一尘不染了好吗?“阿克琉克也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来,鼻子里同样哼哼着,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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