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一听也有道理,又纳闷:“可我瞧着出去这一年三丫头变了不少,就连她身边的那个女使说话都扬高了不少,她真能答应?”
“夫人,这还得靠你。”
陆父这才试探道,“三丫头要嫁的是博陵崔氏,须得多置办些嫁妆,可咱们府里的光景你是知道的,现在还远远不够,恐怕还得你出份力,只要你做的足了,三丫头自然便抹不开面子。”
“你是我把私产拿出来为她添妆?”
卫氏倏地撂了袖子,“不可能!”
“夫人你眼皮子不可太浅,大丫头年纪已经不小了,你难不成真想把她养成老姑娘么?”
陆父也扬了声音。
这一句把卫氏给唬住了。
尽管不情愿,事到如今,为了女儿卫氏还是不得不低头。
“我听说,这崔氏还有个五郎君尚未婚配?”
卫氏思忖道。
“你惦记上这位了?”
卫氏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合适:“府里的那些个嫡出的郎君不是已经定下婚事了,就是年纪太小,只剩这个五郎年纪相仿,又是个庶子,只要三丫头这个做嫂子的从中说和说和,这婚事多半能成。”
陆父也动了心,三丫头嫁的固然好,可再多送一个进去就多一重保障,他还想着调去长安呢,于是想了想并没反驳:“只是不知这五郎君品性如何。”
“大郎二郎皆是个厉害的,这五郎君估摸着也差不到哪儿去。”
卫氏现在被冲昏了头,“过两日我便去同她提,你到时候可要帮衬着我些,总归她的嫁妆是由咱们出,她若是不想在崔氏、在整个长安城丢脸会知道怎么做的。”
婚期将近了,雪衣这些日子忙着绣嫁衣,日子过的颇为忙碌,欢喜之余,一想起母亲当年病逝的情景她眉间又罩着一层愁绪。
当年母亲病重,大夫迟迟不来,逼不得已她才主动出去了门去请,谁知等她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走了。
母亲走的如此突然当真是意外吗,还是有人把她支开故意动手?
雪衣几次旁敲侧击父亲,陆父却总是避之不答,只说是她多想了。
母亲已经去了数年了,她只有猜测,毫无证据,不得不暂时搁下,可心里总像堵了一口气,憋的她难受。
偏偏这些日子卫氏倒是殷勤的紧,吃的,穿的毫不吝啬地往她这里送,愈发叫雪衣不安。
直到一回家宴,她才明白了卫氏的用意。
“大娘是想让我把长姐说合给崔五郎?”
雪衣蹙眉。
“我听闻那崔五郎自请去庄子上读了一年书,虽未中举,但其心可见一般,将来定然是个有出息的,怎的,三丫头不愿么?”
卫氏眼中带着一丝警惕,疑心陆雪衣这是有意不想让陆雪凝高嫁。
这话叫雪衣怎么回答,她总不能把崔五郎“自请”
的真实缘由说出来,思来想去,她只斟酌着道:“我觉着长姐同崔五郎并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卫氏立马变了脸,“你都能嫁给崔二郎,怎的,我们雪凝便是连嫁给庶出的五郎君都不配。”
“我并无此意,大娘莫要多想。”
雪衣抿了抿唇。
卫氏现在却已经笃定了陆雪衣就是有意的,她眼皮一耷,搓了搓指甲:“三丫头,你这如今还没嫁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还不到你摆谱的时候,再说,你也是知道陆家的光景的,你若是想风光大嫁,这嫁妆少不得还得我出,这其中的利害,你自己掂量掂量。”
雪衣这回算是明白了,合着卫氏是拿嫁妆来要挟她呢。
若说她之前还存着一丝姐妹之谊,如今被这番话再加上母亲当年未解的死因,这一点仅存的情谊也荡然无存了。
何况崔珩之前给了她那么多铺子,大夫人也给了她不少,她哪里缺嫁妆了。
雪衣径直起了身告退:“我的婚事便不用大娘操心了,大娘还是多关心关心长姐为好。”
卫氏原本正拿乔,可没想到着三丫头一点脸都不给她,她连忙出言叫住,然而雪衣却自顾自地走了。
卫氏瞧着那抹窈窕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有嫁妆在,她不怕陆雪衣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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