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和阮妤说了,他也相信阮妤会交给他一份不错的答卷。
便也没有滞留的意思。
“走了。”
他随口招呼一句,便起身往外走。
看着这样的宁宥,阮妤脑中竟不知为何忽然闪过一句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1”
,这句诗像极了如今的宁宥,对什么都无所谓,千金换一盏酒,但她心中又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宁宥真是这样的人,今日就不会来这和她说这样的话了,或许这些年他的放荡都是他的伪装,只是……阮妤原本想问他知不知道意蕊要嫁人的事,但今日屋中人太多,便按捺了心思,目送宁宥离去。
等宁宥与他属下离开,她才转向张平说了几句。
张平听完后神色微变,却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下去吧。”
阮妤发了话,自己也站了起来,“收拾好心情就回家去,好歹也是个节日。”
“东家。”
张平看着阮妤往外走的身影,忽然喊道:“您刚才真的没有对我有一丝怀疑吗?”
阮妤已走到门口,闻言,脚步驻足,侧头回眸,“我从不对自己的人有所怀疑。”
这或许是她重生之后最大的改变了。
她的语气平淡,话中却仿佛有一股无穷的力量。
张平神色微怔,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抿了抿唇,最终在阮妤的注视下低下头,哑声道:“可我当初的确被阮卓白收买,所以才会在您接管金香楼的时候和您作对。”
他以为说出这样的话,阮妤肯定要对他心生不喜了,没想到女人却只是轻飘飘地说道:“我知道啊。”
“什么?”
张平抬起头,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
阮妤看着他这副少见的怔忡模样倒是笑了,“你那天和阮卓白在巷子里说话,我看到了。”
见张平似乎回忆起什么,脸色又变得苍白了许多,她却没再多说的意思,只留了句,“走了,你也早些回去,明天有新菜上市,你要早些过来做准备。”
而后便一手牵着霍青行,一手挽着霍如想朝楼下走去。
……
回青山镇的路上。
霍如想把头枕在阮妤肩上,一路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阮妤今夜倒是难得不困,她如今每日都要坐马车,从前一坐就晕,现在次数多了倒是好些了,这会见霍青行长眉微蹙,便低声询问,“怎么了?”
“阮卓白的事,要不要和先生他们说下?”
霍青行握着她的手,也跟着低声问道,总不能次次都由着人在背后搞事。
“自然要说。”
阮妤笑道:“不过与其现在无凭无据去揭露他的真面目,倒不如等事情发生后再让爹娘知晓他的为人。”
这世上的事,眼见虽然不一定为真,但口说无凭绝对占不到好。
霍青行见她心中自有乾坤,便也未再多说,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轻轻抚着她悠长的柳眉。
阮妤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却只是一笑。
等到青山镇。
阮妤轻轻推了推霍如想,小姑娘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瞪瞪问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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