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
桌上的所有筹码尽数收入囊肿。
崔少东家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说话不再客气了:“姑娘身上赢了钱惹了眼,出了赌坊可未必太平……姑娘家住何处,崔爷我亲自送你一程。”
在赌坊赢了钱出门被人料理是经常发生的事。
芙蕖听明白了他话中的威胁,脸上依旧浅淡地笑着,收了金银儿兑上来的银票,道出了一个地方:“说出来叫崔公子笑话,妾家住婆台巷……公子别吃惊,您猜想的没错,就是下三滥人住的那种地方。”
崔家的马车载着芙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金瓯赌坊。
上桥,走过这条花街最繁华的所在,在靠河边的两颗柳树旁一转,马车切进了一条暗巷。
纪嵘和车夫一起坐在门外,他抱刀闭着眼,侧耳听着车里的动静。
巷子走了一半。
白日里炽热的余温刚刚散尽,巷中堆积的垃圾散发出阵阵臭味,顺着风往人的鼻子里钻。
崔少东家闻不得这味道,捏着鼻子快要窒息了,忍无可忍道:“掀了帘子,散散味道。”
芙蕖端坐于他对面,一抬眼,道:“崔公子忍忍罢,外头味道更大。”
她一边说,一边解了手上的铃铛。
崔少东家是讲究的人,再荤素不忌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暗巷里,但芙蕖的一双手实在是好看,车内昏暗的灯照着,简直比定窑白瓷还要温润。
既办不了事,摸一摸也可解馋。
崔少东家顶着不大清醒的头脑,朝着那双素手伸出了自己的爪子,顺口问道:“你说今晚想去剜一个人的眼睛,是谁?”
第20章
芙蕖从袖口抽出一条帕子,在手里折了两道,往崔少东家的额上抹:“热吗?怎么出汗了?”
崔少东家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他自己摸了摸头:“嗯?我出汗了?可能熏得难受,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你家郎君怎么让你住这……”
他正说着,在芙蕖的帕子贴上来时,嗅到了她袖口中醉人的香。
不见得有多么名贵,但在这种情境下,简直心旷神怡。
崔少东家眯起眼睛享受。
芙蕖那染了蔻丹的指甲虚虚的停在眼前。
手也真是好看。
崔少又起了色心。
他想把她一把攥在手心里,细细摩挲,揉搓,然后放到自己的身上,让她害怕瑟缩,不知该有多柔软……
芙蕖脸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初看时,美得像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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