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说,“君寻,我永远和你待在一起。”
“你是我的妈妈吗?”
“我不是。”
“那谁是我的妈妈?”
“任何人。”
晏君寻的眼睛映在玻璃上,安静地听雨。
这里一直很安静,“安静”
仿佛就住在这里,只要晏君寻愿意,他可以跟它这样待到睡着。
“任何人都能做我的妈妈,”
晏君寻说,“那是谁诞下了我的身体?”
阿尔忒弥斯不回答,它经常会沉默,沉默也是它的本领。
它多数时候都在观察晏君寻,不论晏君寻醒着还是睡着。
晏君寻习惯了它的沉默,他也不再期待它能回答。
晏君寻的思考不会停止,否则他会陷入空白的焦虑。
他渴望有个同伴,一个不同于阿尔忒弥斯的同伴,但是他只拥有无尽的大雨。
阿尔忒弥斯没有告诉他如何辨识情绪,他内心里翻涌的都是未知。
这是保护吗?
或许吧。
晏君寻避免了痛苦,因为他连“痛苦”
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思绪像是一个个衔接紧密的小桥,延伸向孤寂的雨声,变成浮浮沉沉的船只,漂在他无法控制的水面上。
***
铃声把晏君寻叫醒了,他皱着眉醒来,发现时山延把通导器贴在他耳边。
“早上好,”
时山延眼神直率,“有人在找你。”
晏君寻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们还在督察局的休息区。
他接过通导器,边撑着额头边接通,语气不善:“谁?”
“是我,”
朴蔺被晏君寻的语气镇住了,约莫两秒钟后才回答,“姜哥问你们走了吗?”
“正准备。”
晏君寻用手掌遮住眼睛。
没睡好的后遗症就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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