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把药端给他,清清冷冷的模样,李怀信撇其一眼,总觉得吧,不够熨帖。
话本子里那些历经过生死的男女,不都会在死里逃生后,深情款款地坠入爱河,从此如胶似漆且至死不渝吗?为什么他和贞白就没搭上这根筋?对方甚至连句掏心窝子的话都没有,最起码他俩以后该怎么处,总得给个交代吧?
李怀信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贞白半句话,顿时胸口有点闷,他没接碗,不想接。
贞白举着,看出端倪:“怎么?”
李怀信随口搪塞:“烫吧。”
“温的。”
李怀信叹口气,端过来,捧在手里,突然想起曾经,他刮骨之后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结果贞白一碗药给他灌下去,也是毫无柔情的。
“贞白。”
“嗯?”
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不合适,尝了口药汁,品出满嘴苦涩来,遂拐了个弯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贞白默了半响:“河洛图还剩下一个阵,也许会危害一方,我打算过去看看。”
李怀信抬起眼睑。
贞白对上他目光,于是问:“你去么?”
当然去!
李怀信本来就是打算去的,连忙点头,他这次喝了一大口,又问:“然后呢?解决完河洛图,接下来怎么打算?”
“可能回不知观吧。”
李怀信抿了一下唇,觉得汤药更苦了,从舌尖一直苦到心里:“为什么是可能?”
“禹山荒无人烟,有些与世隔绝了。”
贞白答得很平常,“我怕你待不习惯。”
李怀信猝不及防,怔怔看她,须臾才反应过来:“我吗?”
心里的苦涩瞬息间荡然无存。
贞白颔首:“你要是觉得无趣,就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李怀信的确是个凑热闹的性子,但是他更向往禹山,和那个名不见经传,却装了贞白半生的不知观。
李怀信果断一口把药灌下去,爽快道:“回不知观吧。”
他掩不住嘴角,“就这么定了。”
刚搁下碗,他又忽地想起来,神色凝重:“那个老春,是他出卖你的?”
谈不上出卖,贞白道:“就是喝多了,失言。”
李怀信挑眉:“你相信他?”
“嗯。”
李怀信却质疑:“人心险恶,你又看不透。”
的确看不透,但若是老春的话,贞白还是信任的,因为:“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有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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