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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移气,养移体。
哪怕她们不是正经大小姐,在叶央身边呆久了也沾染到几分大家威势,偏偏叶央是个不讲究的,“开阔丫鬟眼界”
的任务至今还未完成,只好由云枝替她教教手底下的。
“这事儿给你办,我放心。”
叶央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擦干净手脸,闲的没事做,打算把在王巧筝那里学到的再巩固一遍,提升一下文化内涵。
于是取来笔墨纸砚,在书房里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
她的字结构开阔,笔锋犀利,和名家书法不沾边,但也算工整。
“巧筝姐说了,字如其人,画表其心,你看我怎么样?”
叶央说着,在那张宣纸上画了个圈,填上几道波浪纹,“你家娘子是不是特别豁达的一个人?”
云枝把她的大作翻来覆去地研究,摇了摇头道:“您画的是什么,云枝愚钝,猜不出。”
叶央面露不悦之色,指着那个墨迹晕染开的圈儿说:“我画的是海,这都看不出吗?”
“……呃,娘子赎罪,云枝从没见过海呢。”
云枝告饶地福了福,又帮她把毛笔架好,歉疚地一笑。
毕竟还是府里的佣人,哪怕升做了管事娘子,家主不说出门踏青,恐怕连江河都不常见。
云枝老家在山里,并非水边,自是没见过的。
叶央一眨眼睛,想了几句话来宽慰她:“以后若我能出府,定不会忘了带你,不就是个海吗,放在那里又跑不了,会见着的。”
“多谢娘子!”
云枝高兴起来险些弄翻了笔架,讪讪地收敛了动作,拿出张新的宣纸,把那幅画了海的叠起来收好,“那这个就赏了我罢,若娘子哪一日忘了,云枝便拿着它来讨承诺。”
叶央满口应下,伸了个懒腰,察觉她眉间还是有股郁郁之色,却想不出缘由,便拉云枝同自己一起写字,“你原来是在我祖母跟前的,肯定学过几个字。
得空儿也教教那群新来的,咱清凉斋可不能养出一群文盲,等我的武艺再有进步,还能教你们一招半式。”
“您还要进步?”
云枝见识过叶央的弓箭准头,除了力气小点外,已经没什么进步的空间了,她取了支稍小些的毛笔坐在叶央旁侧,又问,“娘子要我写点什么?”
“随便,写出来我品评一番,你看说的合不合适。”
贵女平日应酬交际,适合宴席的娱乐方式就那么几种,要么联诗,要么行雅令,速成太难,王巧筝索性教她如何评诗鉴画,这样自己做不来,也能夸夸别人的好。
有了吩咐,云枝利索地在纸上写了首《清平调》,叶央背感想背的很熟练,末了还道:“巧筝姐说了,这种意境悠远闲适的鉴赏词,能用在大部分贵女的诗作上。”
几大状况一个对策,叶央记的省事又省心。
反正贵族的眼界也就是悲春伤秋,没有民间疾苦,挖掘不出什么内涵来。
叶央最爱气势磅礴的诗,对那些腻腻歪歪的不感兴趣,其实王巧筝也不爱闺怨诗,两人对大部分贵女的诗作都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远感,品味相投。
“云枝,你呢?”
说起这个,叶央又问她的贴身丫鬟。
论见识谈吐,长在祖母跟前的云枝恐怕比某些小家碧玉还强些。
想了片刻,云枝的眼瞳逐渐幽深,不多时恢复常色,“我那说得出什么喜欢哪家的诗词,不过前几日听了一句‘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觉得分外感伤罢了。”
她声音有几分哀切,叶央虽疑惑她为何对这句颇有感触,却没问,只是心里一直嘀咕。
那明明,是首情诗呀……
晚饭时叶安北没来吃,说有事要忙,叫人给送到屋里了。
中午的宴席上好酒好菜太多,叶央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些清粥,并一叠香醋拌的小菜,她跟三哥聊了几句,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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