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胡绥绥的手僵在半空中,越想越气,气得擘眼吐舌,对着哪儿做出吓人的怪样子。
各人有各人的脾气,各马也有各马的性子,没有条理的胡绥绥逢上性子古怪的马儿,和冤家狭路相逢一样,谁也不让谁。
僵持了一下,还是裴焱出面居间排解了:“好了好了,再瞪多一会,眼睛就要掉到地上来了。”
语罢,微然一笑,转头和马儿沟通一番,磨了半截舌头,“明日我带你去山头吃草。”
这匹马最爱吃山头的草,抵挡不住诱惑,不情不愿地上前来。
裴焱拍着马儿背说好孩子,随后手把手教胡绥绥上马。
平时四肢灵活的胡绥绥,今日的骨关节被打了钉子似,僵硬笨拙,弄出个同手同脚,上不得马背,裴焱亲自示范如何利索地认蹬飞身上马,胡绥绥目睛不转,认真地看,学得有模有样,但最后只有上半身在马背上,下半身悬在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样猴在马背上,在裴焱面前几次出丑狼藉了。
裴焱手撑在马儿的三叉骨上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笑岔了声,连裴姝嘴嘴边也有淡淡的笑意。
胡绥绥两颊绯红,待搭不理的说了句:“裴裴腿长,绥绥差你一折儿的腿,自然上马有些滑稽。”
说着,伸直了大拇指和食指。
“我这儿也有身材矮小些的士兵,他们上马时,可不似你这般滑稽。
你这差的不是一折,是差了一层天。”
裴焱嫌弃回道。
“哼,裴裴对我时,嘴里就没吐出几句像人的话,裴裴哄马儿是棉花嘴,到绥绥这儿,棉花嘴里全是针。”
胡绥绥向裴焱脸上挥粉拳,恨得牙齿痒。
“我也想说好听的话,但只怕绥绥会蹬鼻子上脸,我会吃亏。”
裴焱避开粉拳,有力如虎,边说把胡绥绥的下半身扶上马。
后边有人帮衬,胡绥绥勉强上了马。
裴焱代为执辔,牵着马儿在教场上悠悠走了几圈。
坐在马背上,胡绥绥没感觉到舒服,坐久了,腮臀和大腿内侧酸溜溜的,走第四圈的时候,她便喊着要下来。
裴姝骨头软,久坐不觉得痛,胡绥绥下来后,裴焱撩袍,脚尖儿踩上玉蹬,哗啦一声上马。
裴焱上马之后,不似胡绥绥那样含胸驼背,烟支支地坐在上头,他在马背上簪簪的坐,有几分轻狂,说句“姝儿坐稳了”
,之后两腿一夹,马蹄怒张,蹄下登时生尘。
马儿跑第一圈时,裴姝浑身的血凝在一块,身体僵硬,脸上有几分惊恐之色,跑第二圈时身子垂垂松懈,笑容可掬,而跑第三圈时,她两臂时而如鸟翅那般张开,时而与胡绥绥招手,清脆的格格笑声盈场,让马儿再跑快一些,好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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