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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是徐琰横插一手,不止保护了蒋文英,反而调转矛头、反将一军。
他秦雄又是哪辈子造的孽,竟然会被徐琰这等恶狼盯上?
那本昭明太子的诗集可大可小,若是处置得当,一场风波能化于无形;若是稍有不慎,此事翻到御前,再被有心人挑拨几句,那位高坐龙椅的圣上就能随随便便打发一大群人去陪地下的昭明太子!
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害了蒋文英,却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该死的徐琰!
愚蠢的陆姨娘!
要是早早解决了那些人,又怎么会让徐琰给查出来!
秦雄胸中怒气激荡,砰的一声甩上了窗户,几乎将窗棂震裂。
目光一转,却瞧见了桌上的那套十二生肖金杯。
那是这回霍宗渊兄妹来秦家时带着的礼物,据说出自京城中金器名家之手,以十二生肖为形,各个灵活生动,精湛粲然。
霍家……秦雄猛然想起了什么。
霍宗渊还在秦府养伤,他是长公主之子,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是端王徐琰的亲外甥,还是浑名在外的混世魔王。
徐琰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沈妱,去得罪霍家和皇后吧?
秦雄茅塞顿开,顿时心中一喜,往霍宗渊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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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正是银杏叶落的时候,影斋后头成片的银杏转了颜色,在秋风里萧萧落下。
满地的金黄映入眼中,在深秋时节平添几分暖意。
徐琰伤病渐愈,这时候正在园中散步。
自从前日他去了趟府衙,跟秦雄深谈了两个时辰后,这两天的留园门口就没清净过,或是来求见的,或是来送礼的,车马络绎不绝。
徐琰却只以病中需要静养为由,谢绝一切来客,他等的客人只有一个——秦雄。
门房也都得了命令,无关人等概不通报,将那园门守得死紧,叫无数人望门兴叹。
这会儿负责通禀的小厮小步疾趋过来,徐琰瞧着那架势,还当是秦雄到了,倒有些意外他为何会这么快就妥协,然而等来人禀报了访客时,徐琰唇边的哂笑却是一僵。
他怎么都没想到,前来登门的竟然是那个不成器的外甥霍宗渊!
霍宗渊可不同于武川的这些官吏们,人家是长公主的心头宝,未来的公爷,虽然秉性顽劣,却非这些官宦所能比拟的。
那小厮也是拿不准,低头请示道:“霍小公爷嚷着要来探望殿下的病情,殿下您瞧?”
“让他进来。”
徐琰一笑,“带到常思亭。”
那小厮应命而去,徐琰站在那银杏树下,却有些疑惑。
这个霍宗渊向来都是避他如避瘟疫,自从上回在沈家门外打了个照面,霍宗渊就一直躲着他。
哪怕上次霍家兄妹在大火中烧伤,徐琰前去探望,霍宗渊也是避之不及,在那里装睡的。
可这回,这小子怎么敢自己上门来?
这两天唯一的变数就是秦雄,难道是霍宗渊这样胆气顿壮、鲁莽再犯,是受了秦雄的怂恿?
徐琰也不着急,慢慢的在那银杏落叶上踱步,将思绪理清了许多,而后一整衣衫,慢悠悠的往常思亭去了。
常思亭就在荷塘旁,六月里沈妱暂住留园,那晚跟徐琰谈心,就是在常思亭中。
如今那一池荷花早已开败,只剩下残荷参差,常思亭里便也添了几分寥落。
徐琰目力极好,远远的就见那亭中站着一人,正如热锅蚂蚁般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招手叫附近的人过去问话。
徐琰也不着急,随便往那山石边一站,观察那边霍宗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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