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玉木退了下去后,方锦娘才坐下缓声道:“好姐姐,这药虽是药性在,但我总归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的,宇文长一开始放任你的作为,不就是想用药来牵制我么?这般大动干戈地请来医师,别说宇文长那方,就是文祁那方传开了也指不定他会闹腾多久。”
方锦娘将声音压得极小,一来是为了防止不让外人听见,二来她也真真是提不起一丝气力来。
昨夜的一番折腾,这小腹的疼痛虽有所减轻,可这般一闹方锦娘本就不好的身子越发地虚弱了起来,北境比不得锦安城,这里的条件也自然是不能于家中来做比的。
方锦娘却是个极能忍的人,胡倩知晓这药的厉害,她早前给那些女人也喝过这药,可如方锦娘这般不哼不响就忍过来的人,她也还是头一遭见到。
胡倩怜惜方锦娘,她让下人摆了碗筷同方锦娘一道用了膳,其间不住地给方锦娘夹菜。
方锦娘也不推拒,只慢慢地咀嚼吞咽。
方锦娘抬头,外面的风吹得有些急,黄沙打着旋,急驰而过。
方锦娘用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有些不上心。
胡倩看着她这般模样也不再有过多的动作,只轻接过方锦娘手中的碗放下:“夫人,我瞅着你也吃不下,还不如我同你出去走走。”
方锦娘知胡倩是为着自己着想,便也推了碗站起身来,恰巧宇文长在这时走了进来。
胡倩的身子一顿,开口又是好一阵讥讽:“哟,这个时辰北王不在锦鸾殿用膳,跑来安宁殿是作甚?”
宇文长也不理会胡倩话里的刺,执了胡倩的手坐下:“我道你这几天怎的这般安分,却没想到你却日日在这里同锦娘下棋、用膳。”
玉木忙为宇文长添了碗筷,方锦娘看宇文长和胡倩都坐下了,自个儿也不好继续站着,也坐了下来。
宇文长为胡倩夹了菜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方锦娘瞧着这阵势怕也是没了机会出去走走,便也执了筷子继续扒拉着自己碗中的米饭。
胡倩倒执拗得很,宇文长给她夹什么菜她就把什么菜挑出来,宇文长乐此不疲,胡倩倒也不厌其烦,只是苦了一旁不住扒饭的方锦娘。
他们这般一闹了后,胡倩终还是泄了气,安安分分地在最后还是吃完了饭。
待宇文长也吃罢了后,方锦娘才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小俩口之间的事太过于复杂,她是绝不能插手的。
胡倩看着宇文长放下了筷子,忙唤了翠碧:“你将北王送回锦鸾殿去,北王喝得有些多了。”
方锦娘在一旁听着不住地叹气,宇文长今儿个可是连酒杯都没碰过,何来喝多了之说。
方锦娘也不作声,只由着胡倩瞎掰,而宇文长斜睨了胡倩一眼,倒还真如胡倩所说的回了锦鸾殿。
方锦娘不知晓这般又是唱的哪出,但她可以看出,宇文长着实了宠溺着胡倩,就算是欺骗,他都能坦然地接受,当下也不好再太多地说些什么,只由得这小两口去了。
方锦娘回过头来看着胡倩,胡倩似有些分神,但她依旧扬了唇角,美艳得不可方物。
方锦娘想上前问问她可好,还未走近,就只见胡倩站起了身。
“十年前他娶我嫁,是为了杀他;十年间,他宠我我恨他,没个尽头;十年后,我想着的还是如何能要了他的命。”
方锦娘听着,胡倩拉开与方锦娘的距离,踉踉跄跄地走至门边,方锦娘想上前扶她一把,她轻巧地挡开了方锦娘的手,“可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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