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昏黄的灯光照进室内,映出白宵熟睡的安详面容。
随手关上门,他拖了一张椅子坐在白宵的面前。
因为背部的枪伤,白宵只能维持著趴在床上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可爱的狼狈感觉,夏牧看著他熟睡的脸,伸手摸摸他柔软的黑发。
这个漂亮的青年是那麽爱他,什麽都愿意为他做,将他照顾地无微不至,勇敢地保护著他,为了他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这样的温柔情意怎麽不会让他感动?毕竟这麽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艰难地走过来的。
他耗尽了青春时光得到辉煌荣耀,用它紧紧地保护著自己,如果在寂寞的生命中有这麽一个真心爱他的人,那该是多麽奢侈的幸福。
然而面对这份幸福他无以回报,反而把白宵牵扯进了连番的阴谋中。
恐吓信和暗杀都只是威胁的手段,他知道尼德兰恨他,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把他怎麽样。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手指突然被轻轻地握住了。
「您怎麽又在发呆?」耳边传来白宵轻柔的声音,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表情看不太清楚,然而指尖传来的温暖却分外让人心动。
「把你吵醒了?」夏牧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我白天睡得很多。
倒是您自己,晚上总是偷偷溜进来看我,不会太累吗?」白宵反问,随手打开床头灯。
「还好了,」夏牧替他掖了掖被子,「伤口还疼不疼?」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麽。
我都说了不用趴著睡,医生也不肯。
」白宵说著皱起眉,露出孩子气的郁结表情,「对了,我听传言说您要离开圣安德鲁斯,是真的吗?」
「是真的,继续任教的话,我担心还会出事。
」
「那您今後怎麽办?」
「我在爱尔兰有一栋房子,想暂时到那里去,做一段时间的独立研究。
」
「那里也会像这里的房子一样破旧吗?」白宵笑问。
「差不多吧。
」夏牧也笑了。
「没关系,我会把它变得像新房子一样。
」白宵自信地说,而後拉著夏牧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摩娑,「那,您说我们什麽时候搬过去呢?」
温柔的询问语气,就像在谈论家事一般自然,仿佛他和夏牧原本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夏牧呆呆地看著他,一时间觉得脸颊发烫。
「还没有决定吗?」见夏牧不回答,白宵低下头,温软的嘴唇轻轻吻著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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