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桃红色的影子在花园里默默伫立了一阵,忽然纵身跃起,在假山石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同时反手向树梢丢出两枚石子,稳稳落在了屋顶上。
这是桃夭。
就在她双脚落定的时候,一只五彩鸡毛毽儿也从枝头悠悠地坠了下来。
秋天来得太突然,院子里柳树上的知了都不叫了。
她仰头眯起眼睛看着太阳——依然那么刺眼。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桃夭一直在等待“那人”
的联系。
虽然天天都在等,但对方抛出的信息会以怎样的方式传来,她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能做的只是等,然后抓住一切可能是联系的东西。
也是她桃夭的运气实在太怪——她怎么会接到这种委托?那一天本来和一年里其他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分别,她出门行侠仗义了一圈儿,一推门,脑袋拽着脖子,脖子拽着脊梁骨,脊梁骨拽着灌了铅的两条腿,就这么疲惫欲死地回到客栈,门也没关就倒向床板上。
就在她躺倒的时候,猛然感慨背怎么那么硌,似乎压着了什么,但也无暇掌灯观看。
等到天亮时候,她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这一觉价值不菲,压扁了一床——人参。
不是一棵人参,而是满满的一床人参!
新鲜的,带泥土的,有的还连着叶子!
曾经就这么布满她的床,现在,压扁了,露出了白色的内里。
这这这、这简直是后、后现代主义的场面,丝毫不含糊的解构主义,就连荒诞派的戏剧也不带这么玩的。
难道她穿越到《世界奇妙物语》里了?
桃夭一个骨碌“腾”
地爬了起来,盘算起这里的原因,却始终没个头绪。
如果说躺在一堆定时炸弹上,她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可是躺在这么一堆无主的贵重新鲜人参上,这是哪出?自己似乎并没有答应哪个药材商人来借自己的床晒人参,也没有梦游夜行千里到山里挖人参的习惯。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流行的整蛊方式?我桃夭得罪谁了我?
桃夭正疑惑着,忽然看见枕头下面压着一张便条。
桃夭抽出来打开看,却发现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这算什么,桃夭嗤笑一声,开始读信。
内容倒简单。
无非是说让她混入新上任的天官长的府邸里,用尽一切办法接近他,必要时候争取独处机会……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桃夭是你这个无名氏想要指挥就指挥的吗?桃夭狠狠把信一甩,胡乱穿起衣服,就气鼓鼓地要出门。
当她拉开门的瞬间,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需要说明的是,桃夭借住的这间客栈是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要绕着天井走一段路,才到楼梯。
下了楼梯,穿过大堂,到达大门口,这是桃夭每天的必经之路。
自从借寓这家客栈以来,这条路她已经走了不知多少遍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