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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愁城。”
天子看见阿蕖,只沙哑低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阿蕖记得十分清楚,那个时候,天子说的是爷的名,不是官制,也没有带姓,是亲昵的“愁城”
二字,但是,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呢?有黑气。
感觉到要出事,阿蕖撒丫子就奔了出去。
刚沿着回廊走到中庭,就看见爷披着新制的大褙子倚在柳树下,手里玩弄着一根红绳,对边上不远处的夫人爱理不理的样子,而夫人一脸别别扭扭——似乎俩人正在打情骂俏。
阿蕖看着这渐渐恩爱起来的两人,想起厅里那个形销骨立的天子,心中怪怪的,不知该站在哪边好。
如果站在夫人那边,是对天子不忠,如果站在天子那边,就是对爷不孝。
阿蕖长叹一声: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没想到我阿蕖也有今天!
索性牙一咬,心一横:天高皇帝远,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于是后退十步,假装一个百米冲刺,故意甩掉一只鞋——“爷,天子爷来了!”
惊堂木一拍。
以上,就是阿蕖这边的真实情况。
※※※
赵愁城还没从倚靠着的歪脖子柳树上直起身,天子已经出现在角门那里了。
赵愁城看到天子的模样,眉毛一皱,道了声“陛下”
,就要行礼。
“行什么礼。
太生分了,愁城。”
天子的声音沙哑得像嗓子里有砂轮。
赵愁城抬起头道:“臣有官职在身。”
他还是那句一模一样的话,提醒天子不要直呼自己的名字。
崔夜雪看着厅里气场的陡然倾斜,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碍眼,连搞几片树叶掩护自己撤退的心都有了。
但赵愁城示意她不必走,她也只好不尴不尬地继续杵在那儿当长明灯。
“天官长的工作,我让你那时候的副手陈恕己代理了。
这一个月他做的还算不错……”
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公务来。
但一说到公务,赵愁城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刀子,直指着天子的脸:“为什么罢免柳大人!”
“因为看着他心烦。”
天子的脸上颓然一笑,“愁城,我只想让你多帮我一把。
万国朝贡在即,接着又是科举,如果不把你调到春官这边来,我真不知道还能交给谁。
而且科举什么的,也能帮你拉来不少门生,正好可以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范围,不是么?”
“照陛下这么说,我反而要谢谢陛下?”
愁城丝毫不肯退让。
一边的崔夜雪已经暗自捏了一把汗——这可是天子啊。
“愁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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