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卿家,你退下。”
拓跋铎仁凝视着谢娴妤冷冷的说。
苗少庭一怔,看了看仍然垂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娴妤担心道:“微臣为娘娘所做的画像才只画了一半……”
“画什么画!
谁都不要画了,朕一个人去见那帮蛮子!”
拓跋铎仁赌气,狠狠地瞪了苗少庭一眼。
苗少庭被拓跋铎仁难得一见的阴沉眼神吓了一跳,再看刘继忠脸色颇为难看的直冲他摇头,也只好急流勇退,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那微臣先行告退。”
“刘继忠,你也出去!”
拓跋铎仁又紧跟了一句。
刘继忠立刻垂了眼随着苗少庭退出内厅,又将门合上。
苗少庭一脸担忧的抓了刘继忠的胳膊,刘继忠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带远后才低声说:“皇上动怒并不是针对大人,大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可是皇后娘娘……”
苗少庭听到这话只会更加心焦。
“大人听老奴一句劝,现下还只是皇上和娘娘两人间闹别扭而已,大人若是再深入,恐怕事情反倒说不清了。”
刘继忠却将苗少庭的话堵住,将人遥遥送了出去。
其他妃子见皇上进去,不久却换了苗大人出来,都猜到这画像恐怕是画不成了,只是若也跟着离开似乎又有不妥。
几个人面面相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全都被困在了烟雨阁中。
小小的内厅只剩下谢娴妤与拓跋铎仁两人,谢娴妤跪的两膝酸痛,拓跋铎仁却仍旧没有让她平身之意。
他绕着她来回的踱步,半晌才闷声质问:“你倒说说看哪里做错了?”
谢娴妤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他跪在祖宗祠堂前,父亲谢候昌拿着藤条质问她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那时她是真的知道她喜爱男子是有碍家风的错事,可今日她却要好好地想想。
“臣妾……不该那天拒绝皇上。”
谢娴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夜在华清池才是惹火拓跋铎仁的根本祸端。
拓跋铎仁一听,登时烧了个大红脸,还好谢娴妤低着头没有瞧见,否则他就真的是糗大了。
难道他生气就是因为那天没能得逞,于是就开始变着法子找茬?依照谢娴妤这个说法,那他不就真成了一个色-欲熏心,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了吗?
拓跋铎仁气的头顶冒青烟,又急踏了两步,突然一喝:“你抬起头来看着朕。”
谢娴妤立马抬头,眼神无辜而茫然。
拓跋铎仁满肚子的火气就这么被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他手指抖了抖,恨得咬牙切齿的道:“你和苗少庭刚才拉拉扯扯的究竟在干什么?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苗大人看我坐的僵硬,只是在帮我摆姿势啊。”
谢娴妤对答如流,面上毫无愧色。
拓跋铎仁冷笑,双手将谢娴妤从地上抓了起来强迫她与他对视,手指不觉的用了力气,将她的肩膀捏的生疼:“摆姿势?摆姿势需要这么亲密吗?朕碰不得梓童,苗少庭却碰得不成?”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问的愣住,恍然大悟,终于搞清楚了问题所在。
她茫然间心里又隐隐有些欢喜,试探着问道:“皇上……您这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么?”
拓跋铎仁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
谢娴妤明明就是他的女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有必要吃醋吗?他后宫佳丽三千,燕瘦环肥,千娇百媚,有必要吃一个他早就失去兴趣的女人的醋吗?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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