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妍依旧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触了商徵哪根底线,他的心思她好像从来没有猜对过。
显然这一次她也是走了最下等的路数。
站起来,或者不站起来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是,这一次却又好像不一样,她的龟缩并没有换来他的甩袖而去。
他似乎是在等,而她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久久的僵持。
这样的僵持十年来发生了许多次。
她跪在地上只能看见他绣着金线的衣摆,在烛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那是皇权。
是让杏德宫里的那个人活活饿死在房梁上的皇权……也许是杜少泽,也许是那堆尸骨,也许是别的,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了她。
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可是却徐徐地抬起了头,带着一丝惘然看高高在上的商徵。
一句藏匿了十年的话轻轻地划过了喉咙。
“皇叔……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如果是防,十年前杀了便是。
如果是宠,何不早早了却她心意。
如果是恨,家国天下都已经给了他,他恨她什么?
“我不曾想过害你反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要了江山……还不够吗?”
在问出这一句话前,商妍脑海里一片空白,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她再也不掩饰眼里的恐惧和狰狞,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却在一瞬间被钳制住了手脚,狠狠拽向了他——
“——皇叔!”
脊背上陡然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源头是她身下的红木椅。
可她来不及呼痛,因为钳制着她的腰的此刻在贴近她的男人是商徵,她不是没有接近过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模样。
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不是来自一个帝王,而是来自一个男人。
她只看到了他的一双眼,漆黑的犹如夜色一样的眼睛。
灼热的气息瞬间靠近,她的手腕重重磕在了椅背上,一瞬间的酸痛几乎钻到了心口——
痛并不是最大的折磨。
因为下一刻唇上传来的微凉让她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透着绝望的、连灵魂都会跟着辗转的吻。
夜色,黑眸,眸中只有一盏宫灯幽幽闪着光,仿佛随时会熄灭。
灵魂在酒的芬芳中踩了空,下坠下深渊。
商徵的气息近在咫尺,唇上的濡湿粘连着一丝酒味,让她的头一瞬间抽痛起来,意识也开始迷蒙。
商徵。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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