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口道:“三哥,可是救了我们的宇文七公子?”
柳蘅从柳钧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在榻上作揖谢过了宇文荣,心里却在想着这位宇文七郎的身份。
宇文荣又看了眼柳蘅那大而无神的双眼,只觉得心中都抽痛了下,他的声音也格外地温和,“柳九娘子不必多礼,请安心养伤便是。”
再想说什么,看一屋子的人在,便转头与柳钧说道:“明日一早,我等便要率军赶往冀州襄国等地。
不过三郎放心,我已经与二公子商定,留下一百人在这香家的宅院里。
一个月之后,九娘子痊愈了,还可让他们护送你们回长安。”
柳钧听了大喜过望,他本来在发愁护卫之事,没想到宇文七这般周到,只是人家宗室贵胄,这般周到倒是让他有些不敢生受了,犹豫道:“真是多谢二公子与七公子了,只是这些兵卒俱都是跟着两位公子去平乱的,留在这里若是坏了公子们的事情,可就是罪过了。”
宇文荣摇头笑道:“平乱也在这一百人的。
柳家一行在此至少要盘桓一月有余,若是无护院,只怕难以周全回长安呢。
不说二哥,便是我也极为钦佩柳驸马的,能够对驸马家的小娘子施以援手,是我等之幸呢。
三郎就不要推辞了。”
柳钧见宇文荣说得诚恳不见半分的勉强,便收下了宇文荣的好意,心中对宇文荣的好感也蹭蹭蹭地上升到了非常高的地步。
暗想待回了长安,定要在阿爷和三叔面前好生表一下这宇文七郎的援手之恩。
一边的柳蘅虽然头还有些晕有些一阵阵的疼,但是对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模样的宇文七郎,也生了一起好奇和好感。
不是说宗室子弟大多不太上进么?想不到这宇文七郎却是个例外呢。
宇文荣虽与柳钧在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是时刻留意着柳蘅的动静,只看她微微皱了些眉头,伸手抚了下额头,知道她是头痛未消。
便与柳钧寻了借口告辞,让柳蘅好生歇息养伤便去了。
待亲自送走了宇文荣与老大夫,柳钧回来见柳蘅没有睡着,便感叹道:“九娘,之前若非是七公子在二公子面前与我们说好话,二公子也不会分了这处宅子与我柳家人住了。
更别说今日这位医术了得的老大夫,也是七公子之力,才得了二公子首肯过来医治我们呢。
宗室子弟大多恣意倨傲,想不到宇文七郎竟然是这般人品。
真是可惜了,他竟是河间王的庶子。”
柳蘅一听,头虽还有些疼痛,却还是轻声问道:“河间王?可是燕王的嫡次子?宇文七郎便是庶出的,那也是燕王的孙子,与当今陛下的血脉也不是太远,总会有个前程的,有什么可惜的?”
柳钧呵呵一笑,坐在榻上的圆肚矮凳上,边让阿杏服侍柳蘅躺下,边道:“河间王骄奢好玩乐的名声,不但传遍了河北,就是长安城中也有所耳闻的。
与当今圣人来说,这样的河间王那就是个糟心的亲戚族人,自然不愿意白白养着了。
叔父去年提出改革宗室法度,与帝宗出五服者,不再承爵领禄米禄银,与一般的平民子弟无异,须得学文习武谋取前程。
如今长安里吵吵闹闹得不行,我出京的时候,已经有所动静了。
若是这般,宇文七郎也只得一个最莫等的县公爵位,以后还不能传给子嗣的。”
柳蘅一惊,这位便宜老爹还真是不消停,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宗室给得罪尽了?哪怕皇帝心里也不想要太多糟心亲戚,可是被人恨的是便宜种马爹呀。
“这事儿宇文七郎知道吗?若是知道了,还这么热心地帮我们,那可真是难得胸怀宽广呢。”
柳蘅觉得换做是自己,大概也是会不高兴的。
本来生下来就是土豪,不愁吃穿有钱有权有地位,更不愁子孙的前程,突然就变成了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自己去奋斗,还得为子孙们去谋前程,又怎么会高兴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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