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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崔家的家事你放下一些,好生养着身子,早日和表哥生个孩子才是呢。”
阿懋想了想便道。
谢云澜听到弟弟的话,脸上飞起了红晕,睨了弟弟一眼道:“这事情可是急不来的。
放心吧,阿姐心中有数的。”
谢云澜想到自己和表兄崔居正成亲快五载了,至今未得一儿半女,心中不是不着急的。
虽然婆母是亲姨母,但是这么几年了,也渐渐有了微词。
不过人前还是待自己过得去的。
至于公公崔仪征,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云澜心中很是别扭。
云澜叹了口气,摸了摸阿懋的头道:“父母虽然故去了,但是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典籍,那是我谢氏一族传承了几代的东西,比黄金玉帛多要贵重。
阿懋,你好生养好身子,那些都是你该守护的。”
阿懋点点头,铿锵道:“阿姐,我一定会将陈郡谢氏之名传承下去的。”
兄妹俩想到昔年声名赫赫的陈郡谢氏一族沦落到今日的境况,不仅心中凄然。
虽然长安城中还有族叔谢贞,江南也有一些零散族人,但是谁都知道,如今的陈郡谢氏早已雨打风吹去了。
“夫人,七郎,华灵寺到了。”
车户粗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姐弟俩说话。
谢云澜扶着阿懋下了驴车。
在小沙弥的迎接下去了给客人备好的厢房里。
六日之后,谢云澜因为风寒而并没有离开华灵寺,躺在榻上咳嗽了几声,面色若是酡红,似是染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一样。
摸着肚子想着法诫大师说的,再过几日才能确定肚中是否有了孩子,脸上便浮现了笑意。
让使女春梅替自己穿上了外袄,云澜看着窗外的落叶飘零,叹道:“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
“夫人该好生保重才是,这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啊还是少读的好,若是真有孩儿了,使君和老夫人知道了,又要责备奴婢等人照顾不周了。”
春梅担心地劝道。
谢云澜有些泄气,撅着嘴道:“好啦,我不说这些了。
春梅,替我梳洗吧,我去看看七郎在做什么。”
然而这一天,谢云澜终究是没有了那些读诗词之心境了。
“云澜,秋娘已经有孕了,我想让她将这个孩儿生下来。”
崔居正看着妻子,面色有些讪然,想到与妻子成婚近五年,至今夫妻两人膝下没有一男半女的,又理直气壮起来。
谢云澜没有理会崔居正,而是看着跪在面前的婢女秋娘,心中虽然悲痛难耐,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你说你肚子中的孩儿是使君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秋娘想到谢云澜一向宽厚,便磕头道:“是……是使君的,已经快四个月了……是奴婢对不起娘子,奴婢自知出身低贱,不敢求娘子放过奴婢,只求娘子让肚中这孩儿活下来……”
谢云澜看着依旧玉树临风文雅至极的丈夫,回想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以及成亲近五载的点点滴滴,不觉泪流满面:“守正,当日成亲之夜,你曾亲口许我此生无妾,如今便是要做这失信之人么?”
崔居正看着院中的使女,有些难堪,气恼道:“当日我年少,故而一时冲动方才许下诺言,如今方觉情之一事最是难以自制。
澜娘,我依旧爱你敬你,这个婢女生下的孩子,虽然叫你母亲,但是不过是崔家的庶子,你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以后我们生下的孩子,才是崔家的继承人。
且今日我不过是为了孩儿才纳了她的,于我而言,心中唯一的妻子便是澜娘你了。”
谢云澜看着依旧说个不停的丈夫,只觉得一阵昏晕,半天无法应对。
自己并非是容不得妾氏之人,但是等到肚子大得无法被瞒下去了才来告知自己,崔居正将自己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使女凝水狠狠地瞪着秋娘大声道:“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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