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活下来,请你帮忙照顾一下他们母子。”
祁妄已经惊呆了,听到这里不禁嗤笑道:“兄弟不是这么做的。
你自己找死,还要我去照顾让你死的人?这是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当我死在了雪山,玉是我的遗孀,里面还有我的儿子和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儿。”
祁妄盯着他:“你是说真的?”
唐烆最后一次送上那杯酒:“我从不说谎言。
喝了这杯酒,你一辈子都是我兄弟。”
酒杯是神龟出海白玉杯,酒液是两人结拜之时喝得杏花村,祁妄暗叹一声‘讽刺’。
海龟长寿,杏花结义,唐烆却端着兄弟的情谊托付死后的家人。
不知何时,雪又大了,几片雪花被风吹到了酒杯中,瞬间就融化得不见踪影。
端着酒杯的那只手沉稳坚定,那个人对着祁妄的时候永远只有无条件的信任和坦诚。
他接过酒杯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往下一沉,最后还是要问:“你不怕我会收了蜀玉?不怕我将你儿子培养成杀人傀儡?不怕我借机吞了蜀家的莫大家产?更不怕,我会转眼就让他们整个家族去给你陪葬?”
唐烆笑道:“若是怕这些,我就不会将他们嘱托给你了。
兄弟,喝了它!”
祁妄想要似他一般笑得轻松,扯起嘴角,寻常虚伪面具怎么都挂不稳当。
他索性放弃,猛地灌下这杯酒:“你活着他们就活着,你死了我才不在乎这女人和孩子。”
话未完,人已经冲了出去,消失於屋檐墙角。
徒留下一杯一壶,几片雪花在空中旋转久久不落。
唐烆也不追。
他知道,只要对方喝了他的酒,就会完成他的请求,说出那样的话也只是为了激起他的生志而已。
转身,将一直握在手心的花骨朵放在窗台上,指尖忍不住在柔嫩的花瓣上抚过。
梅花香自苦寒来,有时候他都觉得蜀玉就是梅花。
自己要换心脏给她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到时候又如何做?若是,到时自己真的活不下来,她也就能彻底地只记得他的好,而忘记过去那些痛苦?
这种偿还方式,是她要的么?将自己的性命置于外人的手上,於他还是第一次。
可为了蜀玉的性命,他愿意赌。
赌她的,也赌他的,更是赌两人未来的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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