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皱起眉头,低声:“怎么,不是海棠?”
南平摇摇头,轻声:“你走了之后,我们很担心你,又怕贸然帮你,给你惹下什么麻烦,只得学着女孩家的样子,给你在树上结些红丝绦,为你祈福,久了,就满树都是……”
我哦了一声,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南平再次轻唤:“小艾?”
我回过头看着他,缓缓道:“没错,我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南平眼睛睁得更大:“怎么回事?”
我笑:“喂,再睁大点,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您这媚眼抛得还真是与众不同!
哎呦,别打啊别打啊,喂喂,叫你别打我而已,你也别哭啊!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么?”
继而望天,老天爷啊,你就玩我吧,五年多了,我怎么还是要哄哭鼻子的小男生啊?于是正色,“你先把眼泪擦干净,我才说!”
嘿,您别说,还真管用,南平马上从怀里掏出块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擦干了小脸,仰头等着我八卦。
再次无语望天,苍天啊,为啥我总要牺牲自己作为八卦素材?
清清嗓子:“你也该听说了,我在蓉城,是做脂粉生意起家。
当时白手起家,我自己试制玫瑰花露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眼睛失明了几天,当时没什么钱,就自己摸索着抓了点药,好在几天之后就好了。
不过之后视力下降得就越来越快,后来有点钱了,才想起来保养,不过……有些迟了,好在控制得比较好,起码不再恶化了。
现在一丈开外的东西,看着就有些重影,晚上更糟……天啊南平!”
我怪叫,“你脚下踩了泉眼不是?”
南平红着眼睛莫明地望着我,我笑:“哟哟,都快成消防栓了,你怎么那么多水啊!”
南平又捶我一拳,这家伙,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他鼻音极重地:“难怪你会在小筑迷路……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么?看不清楚!
你才多大?你就看不清楚了!
以后可怎么办?!”
我叹气,摊手:“南平,虽然我不信命,但,老天爷给我关上了这扇门,大概就是为了让我转头去开几扇窗吧!
不是安慰,你可能不相信,眼睛不行了,我的听力和嗅觉更加灵敏,而且,有时候,眼睛看不清楚的,也许只是假象而已,我同样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且,有时更加准确。”
呵,以前,我看人总是盯着别人的脸,希望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
但一个人,一个惯于说谎的人,可以很轻易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时泄密的,往往是他的身体,和他的眼神。
一个人紧张的时候,可能他能够做到维持他的面部表情不变,但他全身的肌肉会控制不住地绷紧,观察这个,不需要有很好的眼力。
而当我能够看的清一个人的眼神时,他的神色,我同样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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