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攘,扯,毫不怜香惜玉。
邵义静静站在原地,有些发呆。
“殿下受惊了!”
有将士跪在他身边请罪,战战兢兢。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听进耳朵里,他只是怔怔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被士兵们架着,一步步朝前方走去。
他留意到她回头望了一眼,却未曾看他。
那瞬间她的面容像雾一样,飘着叫人看不清底细的表情,淡得似层烟,一碰便散去。
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方才她的手停还在这里,他记得那触感,柔软,细滑,带着淡淡一缕香。
她这样的娇弱,肯定不能吃苦。
他无声想着,心头忽然一阵抽紧,四面八方都涌来灰色的气场,尘土飞扬。
顾清乔被押到左青面前。
段玉依旧坐在马身上,居高临下,神情冷漠,似乎已经完全不认得她。
“杜春娇,你可知罪?”
这是他开口问她的第一句话,面无表情,唯有眼波里映着两盏暗火,灼灼闪着幽冷的光。
——他是彻底打算不认她了。
惊悚似碎雪,铺天盖地兜头砸来,阴寒刻肤彻骨,倏乎而至,连空气都结冰了。
顾清乔望着眼前这满身疏离的男子,只觉得很怕很怕,眼睛开始变热,热得滚烫,烫得刺痛了眼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苍白着一张脸,她轻轻咬住下唇。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
段玉一挑眉,眸光逼人,直直探入她渐渐放大的瞳孔里。
沉思片刻,她终于仰起脸,冲他勉强一笑。
“……许久不见,王爷,你还是这么的销魂呀!”
这回段玉送给清乔的见面礼,是一座冷冰冰的监牢。
绝对冷,绝对冰,且绝对的空荡荡。
阴暗幽闭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窄小的石床,床上铺了层薄薄的稻草,床头放着乌黝黝的棉被。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寒风一个劲儿自她身边萧瑟而过,呼——呼——
僵在原地好半天,清乔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草、草、草垫……”
她瞠目结舌瞪着前方的“家具”
,“黑、黑、黑心棉……”
她仿佛可以看见,有无数的小强和小螨正在这床上欢畅的打滚,自由的流窜;她甚至还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相互问候的对话——小螨谄媚道:“嘿,强哥,最近好吗?您老可是我们昆虫界的大明星啦!”
小强叹口气,语气特深沉:“唉,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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