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油膏之故,帕子顺顺利利带下一片红白之物,他为我擦过一遍,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倒了些清水帮我擦净残余的油脂。
我笑看着程铮,得意道:“散去毒功之后,好歹不是一张肿脸了,也算不委屈相公了,是不是?”
程铮正正经经地摇头:“从无委屈可言。”
我一哂,笑道:“相公难道不懂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道理?咱们小别重逢,妾身我的相貌又比之前好看许多,难道相公你不应该……”
我话还没说完,程铮便欺身过来,用他滚烫的双唇堵住我的话。
他干裂的嘴唇在我唇上轻轻辗转,短而硬的胡茬轻轻摩擦着我的下颌,痒得我微微咧嘴,一忽儿想笑一忽儿想哭,还没拿定主意,那痒便仿佛上好的老酒一般,带着一股热线倏地一下直窜进我胸口,烧得我浑身滚烫,脑子也立时仿佛醉酒一般,醺醺然,飘飘然。
良久,他才微微撤开些许,抵住我额头,眼带笑意地低声问我:“我猜,是该如此?”
我尴尬地咧嘴讪笑,垂着眼睛不看他。
他亦低低闷笑几声,挪到我身边盘膝而坐,哑声道:“我需要一个时辰调理内息,若有什么,直接叫我便可。”
我又嗯一声,半晌傻笑着去看他。
程铮伸手与我十指紧扣,神情安详。
我眨眨眼睛,不甚坚定地轻声提醒他:“你不是要调理内息?”
他唇角微扬:“这样比较放心。”
顿了顿,又微微蹙眉,低声道,“不许再走!”
我答应一声,说出的话都带着笑音:“不走啦,以后,我走到哪儿都缠着你不放,缠到你烦了为止!”
他一笑:“不妨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程铮最后那句话用英语来说更好理解
“tryme!”
试试看啊!
谁怕谁!
╭(╯3╰)╮
谄媚地笑,看,我都把程铮放出来了,亲亲也亲了,姑娘们是不是该用留言表示一下?
正文趁着风调雨顺
程铮闭目运气,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就呼吸悠长,面容平和得恍如老僧入定。
我在他身旁僵坐着,一边微微活动另一只手检查麻药失效程度,一边不时偷眼看他,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无聊,反倒生出些许闲适之意,仿佛我们不是在满是野兽腥臭气息的洞中躲避,而是在壁炉前闲坐打盹一般。
过了一个多时辰,程铮才缓缓收势,睁眼看着我笑问:“可是烦了?”
他脸上疲态一扫而空,眸中神采奕奕,想是体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我含笑摇头:“烦倒是不烦,就是甫放松下来,竟觉得有些饿了。”
程铮一笑,伸手拉我起身,扶我在洞前空地上走了几圈散去麻药余劲之后,便带我去到方才路过的河水上游,用石子打了两只野兔回来,抽出匕首剥皮开膛,就着河水处理干净,生火架着烤了,与我分而食之。
解决完肚子问题,我俩又就着流水洗了一遍脸。
我替他将发髻打散,用五指作梳一遍遍将他头发重新理顺,再仔细为他梳好,簪上发簪。
趁着梳头的功夫,我简单将这几日的经历都同他说了一遍,从空中突袭乐进到东方厉突然现身,再到药何涣替我散功,带我与墨潜交谈,再到得出地图藏于少林藏经阁之秘辛。
因我之前从没与他说过魔教之事,是以叙述时又少不了穿插种种解释回顾,待勉强说明地图一事之后,却已是大半天过去。
我停顿片刻,方开始说楚修竹之事。
传功的过程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然而说到她次日找我时,我却是省略了大半过程,只说她问我她娘亲可曾留下什么遗物,我将夏涵星绝笔信照实背过一遍之后,她第二日便做出决定要留在魔教,忍辱负重,图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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