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轻微的触碰,都会造成曼疏的痛苦。
因此,姬锦寒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曼疏在痛苦中挣扎,无法可施。
冷汗湿透了曼疏的衣衫和衾被,长发水洗过一般的贴在曼疏惨白的脸颊,原本泛着淡淡樱红的嘴唇,现在全是斑斑血迹。
曼疏倔强忍耐的,连昏迷中,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姬锦寒紧紧皱着眉头,凤眼之中流转着暴怒之色,只是隐忍着,面色冷寒。
“我被那个男人……动了什么……手脚吗?”
曼疏熬过了第一次的发作,慢慢恢复了神志。
声音低谙沙哑的,细若不闻。
她没有力气转动头颈,眼前还是一阵一阵的发黑,看不清楚东西。
姬锦寒咬牙。
“是我不够谨慎,我早该想到那个男人有多卑鄙。”
“呵……”
曼疏虚弱的笑了一下,“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难得……”
姬锦寒笑不出来,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劫妄罗的心机。
带回曼疏的时候,他也曾为她诊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没有在意,没想到劫妄罗竟然歹毒至此。
南瀛国内山水险恶,瘴气苦疠,毒物众多。
而这种毒,因为炼制不便,即使是在南瀛也并不常见。
这种在任何状况下均无色无嗅无味的毒物,无论是融进水中,或是掺在食物里,哪怕是混在烛火熏香之中,都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人体。
而且,潜伏极久,不发作的时候全无异兆,只是慢慢随着人的血气运转全身,一旦发作,除了服用解药,别无它法。
而这种毒最歹毒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解药本身其实也是一种毒,虽然能够借着毒性相冲压制住这种毒,却会使人终身都离不开解药。
而随着解药的毒性在体内越积越深,腑脏会被渐渐腐蚀,中毒者往往撑不了几年便会全身衰竭而亡。
“到底……是什么……”
曼疏虽然全身无力,肌肉也尚在微微的发抖痉挛,神志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短暂的异常的清醒。
她敏感的感觉到了姬锦寒的怒火,心里已经预感到,她势必不能全身而退了。
“藤缠树。”
姬锦寒尽量控制着,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冰寒。
曼疏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力竭的疲倦渐渐袭上了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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