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还是太弱了,弱得守不住至亲挚爱,所以他要变得更强,更有力。
他说,等他回来,他会保护我。
无尘大师在他走后,才告诉我,是庄里所有的人,暗暗考察了阿怫的为人,才故意放他混进山庄的。
他们知道我寂寞,所以给我找了个玩伴。”
无情悠悠地笑,他们都对她好,她今生今世,也无法偿还。
“家师、尊师,爱护你甚深。”
沈幽爵这时,低声说。
“是。
彼时同自己说,我不能等人来保护,我不能让泪尽而亡的母亲失望,我要象阿怫那样,变得足够强大,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再后来,阿怫和我通过阿大,两地传书。”
“阿大?”
沈幽爵想起那只顾盼自若的骄傲大隼。
“是,阿大。
那是阿怫和我小时候一起救起的隼儿。
隼是极骄傲的鸟儿,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可是因为是我和阿怫一起救起已是孤雏的它,所以它才同时认了我们两人做主人。
也在那时,我才知道,阿怫原来是南诏世子,他来中原,一为避祸,二为求学。
“虽然隔着千山万水,阿怫同我,还是相互鼓励着,一起变得强大。”
“你——同十方阎罗殿,是何关系?”
沈幽爵幽邃的眼,深深地,凝视一身白色内衫的无情,倏忽问道。
无情以手支颐,在禅房的卧榻上,侧卧下来。
稍早时候,段怫从她体内引走的悬丝蛊虫,凶险无比,稍有差池,饲主阿怫将会被她一身的明月功与密宗内劲逆噬,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有性命之忧。
而她,作为寄主,非但会失去一身功夫,还极有可能落得心智尽毁,从此蒙昧痴愚。
如今蛊虫离体,她一身汹涌如潮水的内功,仿佛拉开闸门,迅猛地席卷周身经脉,她将之运行一周天,平复内劲,令她有些许疲累。
她原是潇洒不羁的女子,也不拘俗礼,便不顾沈幽爵也在房中,自管卧下。
沈幽爵绿眼中有少少纵容笑意,这等姿势,换成任何一个旁的女子做来,都有狎昵之嫌,惟无情一人,随性磊落之余,还多一份顽皮。
“那是另一个故事。”
无情眼内颜色濯濯。
“我有大把时间,洗耳恭听。”
沈幽爵好笑地看见无情皱了皱鼻尖,大抵是想化繁为简不果之故。
无情垂睫想了一想,说:“我饿了,想吃晓亲手做的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冬瓜咸肉汤和豆腐皮儿荠菜肉馅儿包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讲故事。”
想把这些个荤腥物度进感业寺,可不容易呢。
沈幽爵眼中炽光倏忽暴长,这样有精神同他周旋,狡黠淡定的无情,让他想起了金陵城中,在他的床帐之内,那个虽然有着倾儇的脸孔,却一样慧黠镇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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