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湄洗完手从厨房走到客厅。
“蔬菜色拉是我的。”
“妳就只给我买我说的那些啊?”
这个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买得多了,我怕你吃不下。”
她振振有词为自己的小气辩解,顺手打开电视看新闻。
新闻播报员一脸伤感,用沉痛的声音在那里说:“就在昨天,一个高一的学生,用斧子砍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岂有此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伊湄义愤填膺得放下鸡翅膀,“该判死刑。”
“才高一,判不了死刑。”
司臣耸了耸肩,“妳太激动了。”
“你不气愤吗?”
她不敢置信得看着对面无所谓的他,“那是亲生母亲,雷司臣!
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忍痛把他生下来的人,他怎么忍心拿斧子去砍自己的妈妈!”
母亲早逝未能尽孝始终是伊湄心头的痛。
对于母慈子不孝的现象她一向痛恨,所以那天才会狠狠骂他一顿。
“也许是这个叫徐力的家伙再忍受不下去了。”
他喝口啤酒,“杀人是冲动,冲动可能是长久积压后的爆发。”
“你说得真轻松。
雷司臣,现在的高中生都和你一样冷漠,无动于衷吗?”
伊湄冷笑,“你们只看得到自己的痛苦,有没有设身处地为父母为别人想过?”
“妳有吗?”
司臣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在义正词严的指责别人之前,请先想想妳自己。
叔叔和我妈结婚这件事,妳难道就没有自私过?”
被他驳得哑口无言,伊湄只能狠狠咬汉堡出气。
他也无言,烦躁得按着遥控器。
长久以来,因为别人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自己没有,始终对父母离婚耿耿于怀,甚至恨过林月不给雷乃强改过的机会。
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他们想过,走到尽头的婚姻有没有必要为了孩子勉强维持。
勉强,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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