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突然想抱他。
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行动了。
她伸出手,却是摸他的耳朵。
左思嘉一头雾水,就被她双手捏住耳朵。
她轻轻地摩挲着,宛如抚摸猪猪和弗兰克。
他太诧异了,措手不及,然后,为了配合她,也为了不弄疼自己,不由得低下头:“别这样。”
她看到他头发间有残留的伤痕。
他垂着头,蓦地说:“这样我会很想亲你。”
伊九伊说:“亲吧。”
她的手松开,左思嘉低下头来。
她不禁笑了,故意做起鬼脸,俏皮地,温柔地,把嘴唇送过去。
她很有诱惑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是成熟女人,也不幼稚的味道。
他们亲了一会儿,温情脉脉,相互依恋。
左思嘉的手托着她的脖颈,指腹悄悄蹭她的侧脸。
伊九伊也情不自禁,在他的手腕上游离。
她将信将疑,投入到这段恋爱当中。
像被落雷击中一般,伊九伊想,亲密实在太可悲了。
她的忐忑不安、她的审视和饥渴,全都不能为他所知。
即便他们已经如此难舍难分,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轻易地托付对方。
她可以给出自己的全部,但那也只是一半,必须还要他的全部。
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拿出来?
我们有时因某一个人的完美而爱上他,有时因无能而爱上他,有时爱他的无坚不摧,有时又爱他残缺不全。
爱是怎样产生的?没有人说得清楚。
我们只说激情会消散,然后只剩下责任,可是,这两者都不等同于爱情。
卑贱的男人和傲慢的女人是不会明白的,自作聪明的人们只会诋毁爱情,殊不知,他们根本误解了爱的真谛。
这些人所评判的也不是爱情。
就像对着外行演奏的习作评价“巴赫真是垃圾”
一样文不对题。
但是,理想真的能实现吗?伊九伊清楚,关于爱的辛酸是很奢侈的烦恼,也许摒弃这个概念才是对的。
这点苦闷,只能算是生活的爱-抚。
他给她看他读书时的朋友:“我平时去大学学音乐,在高中学文化。
我在学校不太合群,刚去的时候,语言跟不上,也不能聊专业。
交了几个朋友,都是学生乐团的。”
一张照片里,左思嘉穿着高中制服,在帮外国同学倒管弦乐器里积的水。
他又指向别的地方:“这是我舅舅。”
另一张照片里,左思嘉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海边,远处有被当成一个特色景观的鲸鱼,有点像游客照,但味道又不大相同。
被他介绍为“妈妈的表哥”
的舅舅相貌平平,乍一眼看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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