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禛自知自己那句讲错了,但还是嘴硬,“这般不禁逗。”
太欺负人了!
讲也讲不过,元宝不欲与他理论,转身便要走,身后那人却是又开了口。
“别走,铺子还要不要租了?”
元宝气咻咻,“我去与我家娘子说,哼!”
棉帘子掀起又落下,袁禛瞧着那怒气冲冲跑出去的身影乐了。
去告状了啊!
他好怕呀~
街上,沈兰溪听元宝说完,直接气笑了。
她这是当了一回钻笼子的兔啊,被算计得彻底。
“你在这儿等等绿娆,她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进去会会那莲藕精。”
沈兰溪叮嘱道,把自己的小金炉给她暖手。
“娘子,什么是莲藕精?”
元宝没听懂。
她家娘子从前也只给她讲过兔子精和牛魔王,这莲藕精倒是头回听说。
“就是全身长满心眼儿的人。”
沈兰溪留下一句,拾阶而上,径直进了那书肆。
暖烘烘的屋子,隐约能嗅得到一丝香火味,极像是她拜佛祖用的沉香。
“小郎君好计谋啊,把人耍得团团转。”
沈兰溪似是夸赞道。
袁禛弯了下唇,撒了几片茶叶,拎着咕嘟嘟的暖壶往杯子里倾倒热水,嫩尖儿的茶叶被烫得飘起,散出清香味。
“哪是有意戏耍人,方才夫人身边的小丫头进来,在下不就如实告知了吗?”
袁禛说着,把那茶杯推到她面前。
沈兰溪坐着没动,“那小郎君也该知道,我有意定下那铺子做点小生意糊口,不知这租金……”
“夫人爽快,那袁某也直说了,年租一百五十两。”
沈兰溪:“……”
“小郎君瞧我一身素衣,头上不见珠翠钗环,哪里像是可宰的肥羊?”
袁禛喝了口热茶,双手捧着茶杯,也笑:“夫人莫过自谦,这云锦素衣能糊府上多少张嘴了。”
哟吼!
竟是个识货的!
沈兰溪略显诧异,但还是念着生意经与他周旋道:“你该是知晓,先前这条街热闹,也只是因为陈记胭脂铺,眼下胭脂铺关门,街上冷清,你如何觉得,自己这铺子值这个价?”
“值不值的,不甚重要,勉强养家糊口罢了。”
袁禛用她方才的话回道。
一个身披云锦,一个套着皱巴巴瞧不出颜色的旧棉袍,谁的说辞是真,不难分辨。
这是披了一层硅胶皮子,软硬都不吃?
沈兰溪难得哑言,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我要买下你那铺子呢,小郎君要出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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