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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椮唤巾子替我拭袖子:“无忧可还记得蕊妃。”
“蕊妃...不是被太后..在诏狱里虐杀了么?”
“蕊妃根本没有死,当年死的只是个不相干的宫女,如今蕊妃又改头换面,成了太御史刘奎家的嫡女,被送入了宫,被皇上一眼相中,依旧是荣冠三宫六院。”
“这...如何瞒得过众人之眼...”
“皇上性子怯弱了些,但在蕊妃的事上,却宁与朝臣后宫作对,数番龙庭暴怒罢朝,皇后三番四次哭诉却险些被废黜,上个月,太后请蕊妃入慈宁殿,当众赐蕊妃一杯牵机,等皇上赶到时,蕊妃已经毒发而亡。”
我惊出了一头热汗。
“皇上恸哭,抱着尸身冲去了太医院,太医却说,蕊妃香消玉殒,连带着肚内的胎儿也惨死腹中,原来蕊妃已有了身孕。”
阿椮长叹,“皇上悲愤欲绝,当众与太后断绝关系,封了慈宁殿,送太后入了佛堂。”
他扶着惊惶无措的我在椅子上坐下:“不可能...蕊妃不可能受孕..”
”
蕊妃的确有孕,牵机剧毒,腹痛难当,皇上抱蕊妃到太医院时,下身已是血流不止,太医们在血泊里找到了一个已经成形的死胎。”
我毛骨悚然,铭珈哥哥错爱蕊妃,两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如此大事,为何铭瑜直言不提,却道一切安好,蕊妃一介弱质女辈,是谁操纵着她搅乱了宫廷。
这云谲波诡的局势到底要走向何种境地。
我唯一想到的人梗在喉间,说不能道不出。
阿椮握着我的手:“不管如何,我一定替无忧护全铭瑜和太妃,如若有这机会,我们把太妃接来日月城生活可好,你陪着太妃尽一番孝心,我在外奔波,也省免担忧你一人在家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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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如意怎么这么坏.....这要我怎么成全你和小公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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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西飞雁
酷暑难当的日头里,牙子海徐徐缩成一弯新月,低浅滩涂几乎在一夜之间长满了青青水草,不久之后,纡紫的鸢尾花便铺天盖地的占据了牙子海沿岸,把一潭蓝碧碧的湖水染成水靛色。
城里的女子多摘此花捣做染料,做一身深紫浅绯的裙裳,北宛女子称之为鸢尾裙,也能捣成花汁做豆蔻胭脂,涂在额面上,自有一种异乡绮丽之美。
我甫从睡梦中醒来,愣愣的躺在床间望着头顶的素帐出神,帐外靛儿领着侍女们捧着盥洗器具,鸦雀无声的静立着。
一晃神,还觉身处星河苑的阁子,窗外是啁啾鸟雀婉转繁花如画,却不料已在这白墙雪洞的日月城,已近半载。
今日是北宛王的生辰庆典,不可耽误,我自起身,侍女已机灵的撩帐伺候,前前后后的伺候完,又被扶坐在铜镜前梳头装扮。
阿椮也起了,此时大步跨进我屋里,撩帘子一看我满头珠翠,背着手踱至我身后,愉悦笑道:“好,就冲这满头珍宝,也定能把父王身边的那群女人气的吐血,自惭形秽。”
我摸摸头上璎珞,招呼着侍女取下些花钿:“会不会太招摇了些,若是撞了其他王子妃的风头,那岂不是不妥。”
阿椮拦住我的手:“举国女眷,哪个有公主尊荣,再怎么些招摇,也是应当。”
我不置可否,让侍女摘下头上明珠冠,换了个小的流云冠才歪着头瞥他一眼:“今日父王生辰,怎么还穿的这般随意。”
他一席单袍黑靴,袖口挽至手肘,发髻用青带束在脑后,一如以往的潇洒模样:“寿辰摆在猎场里,父王定要众人马赛打猎,穿多好也是糟蹋了。”
他总是这样,无人拘管,便由着自己磊拓舒适不拘小节,多少年来的衣裳都是身边的侍女亲手做的,哪里有个锦衣玉食的王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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