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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姐在绘声绘色描述一个画展里的一幅画,季总把手机开了免提搁在一旁,然后低头处理文件,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不耐烦的样子。
对方讲完了,季总才停下手里的工作,说:“没钱,不借,自己想办法。”
她这才明白,祁小姐绘声绘色介绍是想要买下来那副画。
祁小姐哼哼唧唧撒娇:“淮初哥哥,哥哥,救救我,没有它我会死,我会死的。”
“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季淮初!
!
你没有人性。”
“嗯。”
祁小姐愤而挂了电话,季总抬头说了句:“从我账上打一百万给她。”
沈助理“啊?”
了声,继而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立马垂头:“抱歉,我现在去办。”
她从那时就知道,祁小姐开口,季总总是不会同意的,但有时他会拒绝后又买单,有时却又是真的拒绝,并不是每次都口是心非。
她至今还没摸准规律。
比如祁小姐买画,她十分博爱,有时钟爱一些波普艺术,有时沉醉于写实主义,偶尔一些夸张的后现代主义也在她的收藏之列,她大多时候是有钱的,但也有很多次来撒娇求季总这位竹马帮忙,季总并不是每次都会付款,明明每次都进行着差不多的对话,最终也都是以季总的“不借,没钱”
为结尾,但沈助理也搞不懂,究竟为什么会不借后又转账,又为什么有时说不借就是不借。
为了充分了解自己的上司,沈助理甚至为此研究了祁小姐的藏品类别,每个藏品的价格,以及画作背后的主人,甚至鬼迷心窍到怀疑季总是否爱祁小姐而不自知,潜意识里不为未亡故的男画家买单,最后发现是自己过度想象了。
她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季总是个心思深沉,喜怒无常的人。
会议要开始了,季总起身往会议室去,沈助理跟上去,在会议室门口,季总把手机递给她,吩咐:“我太太打过来电话,告诉她我在开会。
她如果要问什么,可以如实告诉。”
“好的总裁。”
她由衷感叹,“您和太太感情真好。”
季总脚步顿了顿,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应这句话,大步走了进去。
感情真是复杂的东西,沈助理觉得匪夷所思,她入职已经第三个年头了,几乎是看着季总短时间快速成长然后迅速手握大权一路走来的,作为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和总裁在一起的时候比和男朋友在一起时间都多的合格打工人,她对上司的了解自认也算是全面且细致了,但自始至终,她都以为季总和祁小姐关系一般,偶尔还比较恶劣。
没想到有一天季总和祁小姐结婚了,更没想到季总会担心错过祁小姐电话而把私人手机交到她手上。
但直到会议结束,手机都没有响过。
她把手机交还给季总的时候,季总皱了皱眉头。
他单手按了下太阳穴。
“您又头疼了吗?要不要叫霍医生过来。”
季淮初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似的画面。
稍纵即逝。
那好像是祁免免痛哭的画面。
他旋即扯出一个冷笑,怎么可能,祁免免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她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老爷子去世的前抓着她的手殷殷嘱托,她只是冷漠地看着,老爷子闭眼最后一句话,听的是她皱着眉说的一句:“你抓疼我了!”
祁父把她拽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所以那天她跑走了,之后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她会哭吗?好像不会,或许是哪个梦境里的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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