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零。”
她“啊”
了一声,追问说:“那,那我们多练习几次?我能今晚就破第一重么?”
他有话难以启齿,看她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循序渐进最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知怎么,絮絮总觉他的眸中含有悲哀。
这样的悲哀,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她许都不会讶异,可在他身上实在稀奇。
她想大约是他们俩连日逃亡,叫他感怀命运多舛。
她又说:“我记住了;我们去走走吧,趁着人多。”
他唇角扬起笑意,轻柔似一帘绮梦。
花既然谢了,来看花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去,玉昙楼前热闹街道也逐渐冷清下来。
壁上银灯还嵌照着游人,柔和光芒掺着月光镀在人的身上。
难得有机会逛街,絮絮流连在各种贩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前,一忽儿摸一摸草兔子的耳朵,一忽儿捏捏轻纱仿制的纱蝉;但都只是看看,看过以后,喟叹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直到一个卖花的小摊旁边,她蹲下来,仔细挑拣着早被人挑剩下的昙花。
“怎么想起买花?”
她笑起来:“带给蒋姐姐,她屋子里实在空荡荡的。”
她挑拣半天,同小贩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敲定三十文钱将剩下四盆打包带走,付钱时,她在怀里摸索了一阵,神色却一变。
“糟了,我的……我的荷包。”
他上前递给小贩三十文,转头说:“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么?若只是银钱,就不要了。”
她看他一眼,心道若只是银子那也很重要啊;但有更重要的东西。
她面色发白,压低了声音:“很重要的东西。
是……信物。”
两人分头去找遗失的荷包。
也许正是“冥冥之中”
四字作祟,他顺着心中指引,往小巷里找,又跃上檐头,在银月光照着的屋瓦上,弯腰捡起一只小小的荷包。
绣工笨拙,他看着笑了一笑,转又发觉口子松开,屋瓦上还嵌落了什么明闪的物件儿,他刚拾起,发现是一对珊瑚耳珰,血红珊瑚被月光一照,就显盈盈。
还未将耳珰装回荷包里,身后传来人声:“主人?”
他闻声警觉,将面具缚好,才回过头,眼前站着一个全身漆黑,戴着斗笠的男子。
对方的眼睛看着他手中耳珰,长剑忽如蛇游出刺向他,冷声质问道:“你是谁?主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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