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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料错了,毕竟,有的人天生就能更得偏爱,不必为此努力,可能正如情动,情动毫无理由,你喜欢什么赵桃画,我那时候伤心了很长时间,可我毫无办法……你大抵一辈子也没法体会到,孤枕难眠,独倚熏笼坐到明是什么样的滋味,因为你不必体会。”
她微微叹息,“帝王有三宫六院,自古如此,我不怨你。
但是,我以为你性子冷漠,是对所有人如此,直到我发现,你心中另有所爱,对待所爱,有无限耐心温柔,为我所不曾见。
彼时我才明白一个道理,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
也并非付出多了,得到的就会多。
人之失望,在于一点一滴。
哀莫大于心死。”
“直到我遇到了玄渊,我方才知,被爱是什么样的滋味,那滋味绝不痛苦,而叫人沉溺。”
“世人往往对求而不得的东西最珍视,抑或是得而失去。
我幡然醒悟之时,便在想,从前对你的执念,或许只因我求而不得,假如我轻易求得了,是否很快就变心呢?或者,假如我没有死,你是否又有今日的悔悟呢?不得而知。”
她好久没有跟他说这么多话。
最后她的目光微动:“过了今日,往后,就是死生不复相见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终于没有说。
——
玄渊陷入昏迷后,在一片迷蒙中,做了一个梦。
不知为何,他竟梦到了一个,从未梦见过的人,他的皇兄。
在一大片森森的晨雾中,有白梅花开得正盛,冷香盈袖。
这是素来风骨傲然的寒士卧雪。
他只向前走了一小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回头一看,一株最是风骨遒劲的白梅花树下,站着一个一袭银袍的青年,银冠银袍,俊美淡漠,那个人淡漠嗓音叫他:“元铉。”
这个名字,说起来,他还有一些陌生不适应,因此迟钝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叫的是自己。
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波澜不惊,手里还握着一条银白的锦帕。
玄渊没有上前,只是和他相隔五六步远处站定。
两个人久久静默,只有风雪浩大,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刮得这白梅花林,纷纷扬扬,落梅如雪。
最后还是扶熙淡淡叹了一声:“我的一生,原来,都只是错。”
玄渊没有说话。
“我现在才有些明白,恐怕当年不详之人并非是你,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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