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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亮似乎是为了来双扬的目光有所寄托,才特意出现的。
这是恋爱情绪支配下的感动,来双扬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翻涌着一种温暖与诗意。
尽管来双扬不可能被卓雄洲一眼就打倒,可她不能不被月亮感动。
来双扬毕竟是女人。
被人爱慕是女人永远的窃喜,以及所有诗意的源泉。
“久久”
酒店是来双扬送给弟弟来双久的,久久是老板,来双扬是经理。
十来平方米的小餐馆,什么经理?帮着张罗就是了。
久久长成了一个英俊小伙子,葡萄黑眼,英雄剑眉,小白脸,身边美女如云。
久久喜欢穿梦特娇丝质犜恤,把手机放在面前,端一把宜兴紫砂茶壶,无所事事的样子,小口小口咪茶,眼睛找到了姐姐来双扬,就对她贴心贴肺地一笑,这种笑,久久只给来双扬一个人,谁都不给。
吉庆街的空气中有一条秘密通道,专门传递来双扬姐弟的骨肉深情。
这就是来双扬的吉庆街。
来双扬早先是吉庆街的女孩,现在是吉庆街的女人。
吉庆街这种背景没有什么大出息,真正有味道的女人也出不了几个。
民间的女子,脸嘴生得周正一些的,也就是在青春时期花红一时。
青春期过了,也就脏了起来,胳膊随便挥舞,大腿随便岔开,里头穿着短短的三角内裤,裙子也不裹起来,随便就蹲在马路牙子边刷牙,春光乍泄了自己还浑然不觉。
来双扬和来双瑗,原先倒也是这般的状况,一点廉耻不懂,很小就蹲在马路边刷牙。
后来来双瑗一读书,就乖了起来,懂得羞涩了,憎恨起吉庆街来了。
来双扬这方面的知识,开得比她妹妹晚多了。
来双扬卖油炸臭干子的时候,还不懂得女人的遮掩,里头不戴乳罩,穿一件领口松弛的衬衣,不时地俯下身子替吃客拿佐料,任何吃客都可以轻易地看见她滚圆的乳房。
反而到了后来,来双扬也没有离开吉庆街,却逐渐出落得有味道了。
到吉庆街吃饭的男人,毛头小伙子,自然懵里懵懂,只看卖花姑娘,穿超短裙的跑堂小姐和艳装的陪吃女郎。
有一点年纪的男人,经过一些风月的男人,最后的目光总是要落到来双扬这里。
来双扬现在很有风韵。
来双扬静静地稳坐在她的小摊前,不诈唬,不吆喝,眼睛不乱梭,目光清淡如水,来双扬的二郎腿翘得紧凑服帖,虽是短裙,也只见浑圆的膝盖头,不见双腿之间有丝毫的缝隙。
来双扬腰收着,双肩平端着,胸脯便有了一个自然的起落,脖子直得像棵小白杨。
有人来买鸭颈,她动作利索干脆,随便人挑选,无论吃客挑选哪一盘,她都有十二分的好心情。
钞票,她也是不动手去点收的,给吃客一个示意,让吃客自己把钞票扔在她小摊的抽屉里,如果要找零,吃客自己从抽屉里找好了。
来双扬的手不动钞票。
来双扬就是一双手特别突出,青春期早已过去,它们依然修长白嫩。
现在,来双扬懂得手的美容了,进口的蜜蜡,八十块钱做一次,她也毫不犹豫。
她为这双手养了指甲,为指甲做了水晶指甲面,为夹香烟的食指和中指各镶了一颗钻石。
当吉庆街夜晚来到的时候,来双扬出摊了。
她就那么坐着,用她姣美的手指夹着一支缓缓的燃烧的香烟。
繁星般的灯光下,来双扬的手指闪闪发亮,一点一滴地跃动,撒播女人的风情,足够勾起许多男人难言的情怀。
卓雄洲最初就是被来双扬的手指吸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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