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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礼唇边冒出一丝促狭的笑容,弯腰握住她的手:“真是幸会。”
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梁临风邀请岳礼去了附近的茶室。
坐下之后岳礼就裂开了嘴:“前几天攻破我电脑的人是你找的吧?有两把刷子啊。”
梁临风直接承认了:“的确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岳礼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听她这么说就高深莫测地笑了:“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想必是有求于我吧?”
梁临风微顿了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资料中总有查不到的东西,所以我想还是直接问你比较好一些,价格你可以随便开。”
岳礼脸上还是那样的表情,隔了一会儿双手抱胸笑开来:“你说你们夫妻也真有意思,一个绷着张死人脸怪我行动不力泄露了他的资料,一个不计代价也要从我这里挖出秘密,你确定你们的关系没有走到快要离婚的那一步?”
“在关心我们是不是要离婚之前,我首先想知道你刚才嚷着的那句‘利用’是什么意思。”
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梁临风强自镇定下来,让自己对他笑了笑,“多一笔生意,为什么不做呢?”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久,岳礼最后说:“好,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岳礼说的,都是她早就知道的一些事情,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把它们全部串起来想而已。
舒桐在枫城和她相遇之前不久,才刚和李黍离分手不到两个月。
那之后舒桐却飞快地对她展开了攻势。
在舒桐和她登记结婚后,就出任了舒天集团的总裁,舒忆茹也把自己名下17%的股份一次性转到了他的名下。
两个月前她和周倜然出事,舒桐明明有机会既保住她,又保住周倜然,却还是放任让周倜然承担了全部责任。
后来她又被董玲陷害,舒桐再次选择了沉默,并间接地促成了她从《新商报》离职。
几句话将这些事总结完,岳礼喝了口龙井:“我曾经问过舒桐,跟你结婚是不是处于报复或者别的原因,他当时回答说‘不会拿婚姻当儿戏’。
不过我是个阴谋论者,我更倾向于相信一个满心仇恨的人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在国外的时候我跟他算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了,说得矫情点,我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
结果今天我去找他,让他不要报复当年陷害死他父母的人,你知道他怎么说得吗?‘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多嘴’。”
嘿嘿笑了几声,他一巴掌拍上桌子:“现在我倒成了个多管闲事的了。”
听着一直没有出声,梁临风这时候才说:“谢谢你的分析,你的报酬我们该怎么算?”
瞥了她一眼,岳礼收起了刚才的悲愤,反倒严肃起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把舒桐当弟弟看的,我跟我弟妹说几句话,还用收钱吗?”
梁临风一愣,笑了笑:“你不是说真的吧?”
岳礼又瞥她一眼:“你说呢?”
梁临风低头笑了起来,她早看出来,岳礼这个人虽然社会经验丰富,身上也有些油滑市侩的气质,但本质上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看着她,岳礼突然又叹了口气:“前有李黍离,后有你,舒桐这小子喜欢的女人都不简单啊。”
听他这么说,梁临风就笑了:“黍离不简单还好理解,我哪里有不简单了?”
岳礼一笑:“就冲你听我说完话后没哭没闹,更加没有打电话去找舒桐讨说法,遇事有这份淡定从容,你就够不简单了。”
这才真正是谬赞,梁临风愣愣之后就苦笑,她哪里是淡定从容,她只是在接连的冲击下,彻底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而已。
***
从茶室里出来和岳礼告别,雨已经下得更大了起来。
梁临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索性就打着伞,沿着没有几个人的街道慢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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