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过去。
是那年奶奶的寿宴,他和祝青青、岳汀兰、岳锦鳞四个要为奶奶演一出《花田错》上寿。
西花厅里,祝青青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勾脸,她的指尖有点薄茧,摩挲在他的脸上,痒痒的,让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勾完了脸,去池塘边候场,岳汀兰害怕,连带他也跟着忐忑起来,祝青青温言软语地安慰岳汀兰,对他却是凶巴巴的:“记住了,一共要跑五步,可别弄错了。”
上了台,演到该站起来跑,方廷玉心里默念着跑五步,腿上却像绑了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他着急起来,急着急着,就急醒了。
睁开眼睛,还是在绣楼里,岳汀兰和祝青青还趴在桌上睡着,窗子没关好,有凉风和细雨潲进来,外面下雨了。
方廷玉起身去关窗,手握上两扇窗,却又不想关了。
外面天刚蒙蒙亮,全世界寂静,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酒意退了,那点酒精制造出来的虚幻快乐也跟着退却,留在脑海和胸腔中的,是无边无际的凄凉和空虚。
他突然想起两句词来:“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好熟悉的两句词啊,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后面的了,后面是什么来着?
有人替他接上了后面的词句:“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是了,他想起来了,七年前,也是在这绣楼上,端午节,外面下雨,祝青青教了他这首词。
祝青青醒了,走到窗边,和他并肩站着,看窗外风景:“怎么突然想起这首词来?记得那时候教你读诗词,你最讨厌的就是晏小山。”
他嫌弃晏几道的词柔丽旖旎,缺乏男子气概,又嫌弃他过于多情,红颜知己一大堆。
当时还被祝青青嘲笑过一番,说他幼稚,不懂“人世无常”
四个字的意思。
方廷玉轻声说:“祝青青,你给我讲讲这首词吧。”
那一年,他耿耿于怀晏几道除了小莲之外还有小蘋、小鸿、小云,与祝青青争论,打乱了祝青青的教学,她连这首词的具体意思都没讲。
祝青青沉吟了半天,才道:“其实,不知道也没什么。”
方廷玉说:“讲吧,我想知道。”
“晏小山的父亲是太平宰相晏殊,他像贾宝玉,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少年时无忧无虑,只知道吟诗作对斗鸡走马。
后来父亲离世,家里变得门前冷落鞍马稀疏,他才知道世态炎凉,又因为得罪过新政派,被下过大牢,从此断绝了从政的念头,一头扎进温柔乡里,想在诗词唱和里度过余生。
“但天不遂人意。
他原本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沈廉叔,一个叫陈君宠,小莲、小蘋、小鸿、小云便是这两个人家里的歌伎。
晏小山流连在两个朋友家,宴饮、作词、唱和……可惜后来,沈廉叔和陈君宠早早离世,莲蘋鸿云也被遣散,流落民间不知去向。”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曾经曼舞的高台落了锁,曾经共饮的人失了下落,往昔快乐遥远如隔世,细想起来不过是去年的事,原来人世间的悲欢就只在反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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