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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经理穿西装,架金丝边眼镜,矮墩墩、圆滚滚的身材,人斯斯文文,笑容和和气气,纯然一副文化商人模样:“哪里的话,读书好,国家正需要读书人。”
他是画社经理,事务繁忙,今天画展多的是要他招待的贵客嘉宾,祝青青体贴道:“我们今天就是来逛逛画展,杜经理您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杜经理吐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两位了。
改天,我请你们贤伉俪吃饭,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赏光。”
又有客人进门,杜经理跟方廷玉、祝青青道了别,迎上去招呼新客。
方廷玉和祝青青手挽着手逛画展。
这是一场国画展,方廷玉于此道不通,也看不懂那些水墨丹青的好坏,只好听祝青青小声给他讲解,一张画一张画不求甚解、百无聊赖地看过去。
走到一幅山水画前,方廷玉稍有了点兴趣:“这画里的风景倒看着眼熟。”
祝青青哧地笑:“你才来了上海几天,看自己老家就只剩个眼熟了?”
方廷玉再认真一看,也笑了:“原来画的是新安江,这不怪我,中国画本来就是写意不写实。”
祝青青说:“你看落款,更眼熟。”
方廷玉凑近了看右上角清秀雅致的蝇头落款,念出声:“寒烟生翠,乙亥秋,岳濯缨于新安江畔……岳濯缨!”
他扭头看祝青青,满眼惊骇:“你借的那个势,不会就是他吧?”
祝青青嘴角含笑,满眼的“算你还没笨到家”
。
方廷玉毛骨悚然。
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三个人,让他又敬又怕。
一个是父亲方乃文。
敬他,因为孩子对父亲天生的孺慕之情,况且他还是一个为国杀敌的军人,方廷玉从小就渴望成为他;怕他,是因为他一向觉得,为着母亲的死,父亲心里对自己多少有几分嫌恶和避忌。
一个是纪先生,敬他、怕他,说到底,是因为把他当成了父亲的影子。
余下的一个,就是岳濯缨。
岳濯缨这个人,说起来同自己也是亲戚,但不过是姻亲,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他算不上自己正儿八经的长辈。
他也不像父亲和纪先生有一身好功夫,纯然是个文人——还是个自己最不喜欢的旧式文人!
什么士大夫,不就是个酸秀才!
但他有一种沉静如水、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的洞达目光,略带谴责意味,一个天然的师长,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况且,在县中读书时,他还真做过自己的老师……
方廷玉咽一口唾沫,满眼希冀地问祝青青:“他就只是牵个线吧?不会来画展吧?”
恰在此时,背后传来让他绝望的声音:“廷玉、青青。”
祝青青眉眼弯弯地抬手轻挥:“濯缨先生。”
方廷玉僵硬地扭过头,颈椎骨简直要发出咔啦啦的声响,勉强挤出个笑:“岳先生,好久不见。”
岳濯缨仍旧是一身长衫,一派斯文萧疏的士大夫气象,他仔细看了两眼祝青青和方廷玉:“长大了。”
目光向下,落在方廷玉和祝青青挽着的手臂上。
祝青青轻咳一声,抽出手臂,问岳濯缨:“先生几时到的上海,怎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去火车站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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