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十二岁的永琏回答得镇定,不见一丝一毫的惊容。
“你想做皇帝吗?”
师父问,慈祥地微笑着。
“不想。”
永琏抬起头,柔软的长发披向身后,他看起来有点小居士的气质,“我知我今生不姓爱新觉罗,我知,不流血者,不能为帝。”
十二岁的永琏望着师父,“我不愿流血。”
师父有些惊异地望着这个小小的皇子,谥号端慧的太子,当今皇上,也许真的了解这个孩子的本性,赐了他这样合适的名字。
“那么,你想复仇吗?你恨苏佳氏皇妃吗?”
“我不恨。”
永琏回答,“我知今生,手里不沾一滴血,我知流血的痛。”
师父叹息,“永琏,你是人世的观音,慈悲的心肠,却不是为帝的天子。”
他的手轻轻抚过永琏的头顶,慈祥地说:“当朝的男子,都要剃发,永琏,你若要入尘世,头发,是不能留的。”
永琏不理解师父的意思,抬起头看着他。
“剃了发,就显了伤,你可知你当年被活埋入土,中间有多少人欺上瞒下,明知你未死,仍把你埋进了土里,这其中被瞒的也许只有一个人,就是你皇阿玛。”
师父慈祥地说,“让人看见了这个伤,朝廷是要起变动的。”
“那永琏不剃发。”
永琏睁着纯净的眼睛。
“傻孩子,你不可能不懂,除了女子,这世上的男子,都要剃发,这是你祖宗的规矩,你忘了吗?”
师父叹息,“你不能一辈子待在九莲山,这个地方,不是久居之所。”
“师父。”
永琏望着师父,他听得出,师父有话要说。
“永琏——你是观音宝相,菩萨心肠。
观世音菩萨男身化女相,普渡众生,为世人垂泪,你可有毅力,做这人世里的观音,化女相,看世情,用你的慈悲,化解世间的戾气,而不姓爱新觉罗?”
师父这一番话显然已经想过许久,并非一时冲动,而在为这个死而复生的太子,设想一条和常人一起生活的道路。
“做女子?”
永琏迷惘地看着师父。
“做女子,从今以后,你不是爱新觉罗?永琏,高宗三年十月,爱新觉罗?永琏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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