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一听,便即回道:“三十两低了,告诉他提到百两凑个整数,年终清账也好计算。”
“百两?”
朱鞣榕有些惊异。
要知道普通绣工月历银子也才半两而已。
就算尔德堂药铺雇来的碾药配药的小厮,月支一两纹银已经算待遇十分不错的了。
这些人要想穿上飘羽细呢所制的衣服,不知得攒多少辈子的工钱。
若影知他所异为何,便道:“你想想,这料子必须要用黄羊绒毛。
黄羊本就只有西秦遛马原那驯养,每年下绒不过百袋,如今都只供给老郑。
别说没人知道压呢的方法,就算有人知道,没有原料又怎能制出飘羽细呢?这么金贵的东西,别说卖百两,就算卖二百两我还嫌太过便宜了呢。
……你就告诉他,二百两起价,而且要对外宣称是限量供应,这世间有钱没处花的人多了去了。”
“好的。”
朱鞣榕不再多言,拿起笔记下。
梅若影做生意,从来都不怕别人嫌他东西贵,更不怕没人来买。
只因为他所售出的物品虽少,却都是不曾有人制作出来的奇思妙想。
记完最后一笔,他放下信笺与炭条,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物事递到若影面前道:“你看看这东西吧。”
若影深知朱鞣榕如果面对自己人,越是不正经的时候就越会使用敬语。
此刻他直呼自己为“你”
而非“您”
,显然是商谈正事的语气了。
他讶异地看对方一眼,才转而注意那件物事。
只一眼,就看到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面目,不过却稍嫌模糊。
“这面镜的确做的差了些,怎么?被人退货了?”
他问道。
朱鞣榕十分肯定地摇头,道:“你再仔细看看。”
若影拿起镜子再看了两眼,又翻到背面看了一下,脸色突然白了一白。
“不是你制的,背面的漆不对,你用的是灰漆。
而且也比我们出售的月光宝镜要模糊一些。”
若影执着镜子,一时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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