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会发出那一个音节了。
这夜晚很静,连远处的鞭炮声也消失了,她只听见常鸣粗重的呼吸声,压抑地很久才一次……
心猿意马着,她的右手忽然被捉住,手腕又热又紧,常鸣把她拉开,沉声说:“行了。”
蔡堂燕几乎下意识往刚才的地方瞧,已经不是同一个形状了。
她慌张把毛巾扔回盆里,常鸣不着痕迹把空荡的裤管拉过来掩住,说:“我想睡觉了。”
“嗯,我给你抱床被子。”
蔡堂燕端着水盆倒进浴室。
至于常鸣为何要在此留宿、她为何又同意,两人闭口不提,默契出现得仓促又及时。
沙发来不及摊平了,常鸣说没关系,拉过被子躺下。
蔡堂燕也熄了灯,至于那锅粥——就让它孤独到天明吧。
她进卧室,睡意全无,想来外面的人也是。
蔡堂燕钻进被窝,好像这样就能盖住她不整齐的心跳。
适应黑暗后天花板呈现一片铁灰色,常鸣掀开棉被,掏进裤衩里握住自己,刚开始有点凉,但跟过电一般,很快暖和、灼热。
常鸣想到以前相似的黑暗里,他从背后拥着她,虽然有过很多次,但他一边掩饰一边忙活,几乎不曾全心全意感受她的身体。
她的温度、她的细腻、她的颤抖,统统模糊了,究竟只剩下什么?常鸣不由闭上眼,对,只剩下她的脸。
常鸣确定是她的,而不是另外那一张,低眉顺眼中的胆怯,那一定是她没错。
他才发觉从未目睹过她眼里的隐忍与克制,此时光是想象,他都能感觉手中明显的变化。
在一个女人家的客厅肖想她,常鸣唾弃自己的猥琐,但控制不住。
她的身影碎片般进入眼帘,一颦一笑,从开始到现在,可都是默片,一点也不立体、不真切,他拼命回想,手的动作与脑子比赛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回到最初,她推开酒店客房的门,试探又轻柔地叫他一声“常先生”
——
常鸣如呛到般喘了口气,腰部随着动作微微弓起,他的手心湿黏了一片……
妈的,又是这样。
常鸣恨恨一咬牙,捂着自己挪坐起来,小心不滴到任何地方。
他拧着腰探手抽过桌上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扯上裤子。
又用干净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捞出烟盒,摇出一根点着。
烟头的猩红时明时暗,常鸣有意聆听卧室动静,然而隔了层门,大概连梦呓也听不见。
她会说梦话么?常鸣好奇。
他吐出一口烟,陷入深深的痛苦里,漫长如夜。
不用打工,蔡堂燕早上起得早些。
常鸣呆呆坐在沙发上,没有穿戴假肢的举动。
她从窗帘后拿出那副拐杖,递过去,“……还留着。”
常鸣扶着拐杖,抚摸着,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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