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根本不需要表达坚决,不需要证明自己是认真的,他只用把陈远往前面一摆,父母就会为陈远的实力让道。
父母衡量成功的标准就是:有钱、有势、在当地吃得开。
如果陈远是外地的,都不可能有这个效果,一定要是他们看得见的,亲戚朋友都看得见的,那才算得上体面和成功。
别人说厉害不一定厉害,大伯说厉害就是真厉害。
很多父母的局限性都在这里,他们早就不关心别的事情了,只在乎亲戚、朋友这个圈子,大家互相攀比、捧高踩低,一年到头能发生几次地位轮转。
他们是一个自称体系的世界,他们互相认可、也互相批斗,迈入成年的后辈们,可以选择加入他们,被体系的制度审判,也可以不加入他们——在你选择不加入的那刻,就已经是离经叛道的异类了。
从许希看清的那一刻,他就在想“不能进去”
,不想踏进看似温情,实则内耗的感情里。
或许所有的群体都有这样的通病,但亲情绝对是最难摆脱的一个。
陈远从后厨拿了点吃的,问一直在旁边发呆的许希,“宝宝吃点。”
许希看了眼,“没胃口。”
陈远说:“不吃饭不行啊。”
他夹起一块南瓜酥,喂到许希嘴边,许希咬了一口。
陈远一口吃完,问他说“怎么了”
。
许希有点难受,他看了陈远好一会,“你等会别去了,好吗。”
许希这一辈的都还年轻,尚未进入到权利的核心,但现在横空出现一个陈远,他感觉突然被保送总决赛了,父权体系的大门在朝他敞开。
他不想进去,不想掌权,不想压制别人。
更不想被规则裹挟着,复刻上一辈人一样的人生。
陈远顿说:“好。”
然后解释说:“我真不认识你大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许希说:“我知道。”
他大伯和老友饭店的老总吃什么饭,撑死了就是一个给饭店供货的关系,大伯最擅长夸大其词彰显自己的人脉。
陈远说,“我不去了。
你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许希说:“嗯。”
后厨开始上菜了,许希跟着队伍回去。
一进门,全屋人都看了过来。
菜已经上了一半,但没人拿起筷子。
再一看,主宾的位置还空着。
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许爸看向他,都没等大伯说话,他问许希:“你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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