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峰若无其事地轻声道:“上月初皇上再次训斥了大皇子,皇后将正得宠的福贵人杖责了一顿,不想福贵人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郑峰顿了顿,才想起宁晖虽作男子装扮,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一时间下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了。
“若统领大人对此小事便如此避讳,那以后还有什么可以对宁晖说的。”
宁晖停了停,继续道,“福贵人失了龙子,岂肯善罢甘休。”
“倒是我迂腐了,我说你听着就好,如何行事还要看宫里的意思。”
郑峰抿了一口茶水,“皇上最小的皇子也有八岁了,福贵人有孕本是天大的喜事,不曾想却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皇上每日下朝便去福贵人处,一日日地陪着她,许是福贵人说了什么,皇上越发地看皇后和大皇子不顺眼了,这个月已训斥大皇子三次了。”
宁晖点了点头:“如此看来皇上对皇后忌讳甚多,一个月训斥三次却无责罚,想来也是恼恨到了极点,苦无办法。”
郑峰轻笑了一声:“福贵人却在前日死了。”
“死了?”
宁晖虽知道皇后娘家势力极大,又有两位皇子傍身,是不惧皇上的,却想不到她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嫔妃。
皇上半途上位,全凭王家周旋,几乎所有的朝臣都知道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皇上虽不满,却没有办法反抗王家,否则也不会将萧璟年关押在西山近四年,迟迟不废他的太子之位。
郑峰点了点头:“福贵人前日一早被溺死在太液池里,伺候的人都说她是不小心滑进去的,救上来时已经没有气了。”
宁晖若有所思:“福贵人失了孩子,身上又受了杖责,不好好养伤去太液池做甚?这般不遮不掩地杀人,还是皇上的宠妃,将皇上置于何地?王皇后也太过了些……皇上岂肯善罢甘休?”
郑峰抿唇一笑:“皇上得知此事,早朝都不管了,抱住福贵人的尸身整整痛哭了一日。
夜里提着剑便去了乾坤宫,说是要杀了那个毒妇……后来众人争夺中,皇上伤了自己的胳膊,听说失了不少血,现在正养在含章宫里,不许人将福贵人下葬。”
宁晖道:“闹得这样地厉害,太后便不管了吗?”
郑峰优哉游哉地放下了茶盅:“太后娘娘十月份偶感风寒一直不好,已许久不出自己的宫门了。”
宁晖侧目想了片刻,却抿唇笑了起来:“不知我爷爷那里有什么消息?”
郑峰却摇了摇头:“上皇、太傅、安国公什么消息都没有,便是最好的消息。
上皇回来两年的时间,在泰和园内无声无息的,如今皇上眼里的大敌绝非是上皇和太子,而是皇后一族和心急如焚的大皇子。
外戚乃乱政根本,便是性格软弱如皇上,那也是天家的皇子,岂甘心让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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