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劼在思考:“我一直在想。
师姑她做到什么地步会选择放手?她似乎至今并没有收弟子和下属的念头,所有的做法只打算在她有生之年达成。”
容宁:“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去考虑钟如霜的想法,就好像正常人要将自己代入一个疯子。
她完全不会放手吧。”
秦少劼垂下眼:“她除了自己很可能谁都不会去信,是个会将一切利用到极致的人。”
容宁认真听着秦少劼的分析。
秦少劼重新抬眼,拿起游记再次翻看起来:“她从出现在你面前开始,应该是打算弄一场大事了。
这一场大事,成则影响天下,败则影响人心。”
容宁对秦少劼的谋略之才,带有一种深深的钦佩,一边忙将糕点吃下,一边追着问:“什么大事?怎么弄?”
秦少劼:“不知道。”
容宁顿了顿,随即拍了拍手上糕点碎屑:“……陛下。
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秦少劼当场低笑出声,又很快收敛。
他这段时日许久不曾在容宁面前装样,现下又宛若累过头病了一般,往身边靠了靠:“容宁,朕有些乏。
身体使不上劲,没什么力气。”
容宁:“……陛下,臣可以给您叫御医。”
秦少劼以前好歹和御医合谋,现在已经连合谋这种事都不做了。
他长叹一口气:“是心病。
这些时日受了疏忽冷落,内心空落落的,快要入秋,想来也是时节有所影响。”
越说越病恹恹,把以前的那一套套完全拿了出来。
容宁拿起一块糕点往秦少劼嘴边递:“多吃点。
臣认为陛下不是内心空落落,是肚子空落落,这才浑身上下没力气。”
饿发昏了。
秦少劼就着容宁手一口一口吃着糕点,垂着眼想事。
当糕点吃完,秦少劼再度开口:“朕要是不得不做一些你不喜欢,但却对大局更好的事,你会生气多久?”
容宁挑眉。
原来恹恹的这幅作态,是为了有别的事?
秦少劼更问着:“要如何让你不生气呢?”
容宁:“……”
好家伙,听起来已经犯了错,是开始先讨饶了。
她左思右想,最近在朝中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再想想家里人,好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突然给自己寄信说点什么。
不知道秦少劼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竟然是想要提早如此和她说。
容宁是个很清醒的人,知道对于天下,身为帝王的秦少劼肯定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
她说:“一般不会太久。
只是怕日积月累,有一天臣就跑了。
但臣想,陛下不会做到让臣失望离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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