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布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是因对皇室不曾有过期待。
先帝在她眼里不过如此。
当今年纪尚轻的帝王在她眼里,不仅是帝王,更是她的师侄。
她会用计谋应对先帝,让其不至于被盛世遮眼,而清楚自己寿命有限的情况下,她选择用更激进的方法,来给素未蒙面的师侄上这么一堂课。
那么多年的师姐弟关系,蒲盛宏太了解她。
他如今能做的尽可能减少她所造成的破坏,不让跟随她的那些人伤害到无辜百姓和当今帝王。
她注定会死。
不是死在她自己手中,就是死在秦少劼手里。
既如此,她便将自己的死发挥最大的作用,在帝王一生中刻下最深刻的印记。
至于百年后,下一任的帝王会如何?想来帝王在教下一任帝王时,必然会拿出她当例子。
她将成为帝王一代代传承下去时,不得不提出的人物。
凌子越:“为什么一定要让小花去?”
蒲盛宏:“因为那是你师姑最想见到的孩童模样。
最底层,最容易被轻视,然而拥有着无比坚韧的内心和对未来的美好崇敬。”
“你们先生我啊,该处理好师门的事,亦想让你们师姑知道,她几十年来的想达成的一切,有人在走着不同的道在达成着。”
“希望她的内心,能因此产生一点点对人世良善的欣慰。”
这样孩子以后不会只有一个,会有千千万万。
这个世道想要将一个政策惠及千万百姓,太难太难。
他能做的便是一步步来,告诉钟如霜,他从未忘记过师傅当年教诲。
他不会忘,他的弟子也不会忘。
难得正色的蒲盛宏,双手揣在袖中,仰头看了看天:“江南的天快入秋了,还是那么热。”
不像他师傅走的那天,也不像钟如霜离开的那天,各地飘雪,冻得他冰凉。
凌子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察觉到师傅真心实意的悲伤和惆怅,一样察觉到了师傅打算在这里面配合着师姑,造就最后一场生死别离。
师弟不知道在其中又参演了一个什么样的帝王角色。
站在战局中央的秦少劼不走,当柱子吸引着敌人前仆后继。
容宁不能远离秦少劼,拿了身旁侍卫的弓,随时准备当有人冲上前时给人来一下。
远处船只靠近,新征召的水师们在统领就位后,跟随指令应敌。
船只靠近后,水师们当然察觉到并非大乾人。
这些渔民出身的人想到之前八百兵的惨痛经历,再想到身后的是自家人的安危,朝前奋勇杀着。
号角长鸣,鼓声喧天。
炮火点燃了海域,鲜血流淌到容宁隔着很远都能嗅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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