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颂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仰头朝那扇打开的窗户看去,单面玻璃上似乎映着一个人影。
“栎栎,你还好吗?”
这时的蒋颂眠懦弱,无能,狼狈,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做。
“栎栎,疼不疼?我知道有一种药可以缓解疼痛,你下来,我陪你去拿药好不好?”
“栎栎,你是不是要留长发?我……买了几根皮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栎栎……”
防盗门被猛地打开,裴轻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先是瞥了一眼蒋颂眠,而后没再给过正眼,转身朝巷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蒋颂眠便跟在后面。
他看见裴轻栎进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小旅馆,敲开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门。
老旧的门板因为受潮无法合死,露着一条缝,从那条缝看过去,裴轻栎正坐在床尾脱衣服。
蒋颂眠张了张口,喉间一阵酸涩。
他走过去,伸手抓住门把手,因为过于用力,不断颤抖的手上爆出一层青筋,他深吸一口气,将门慢慢关上,仰头靠在门板上。
他在等裴轻栎出来,然后带裴轻栎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响动一声,门慢慢打开,裴轻栎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蒋颂眠还在,立马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蒋颂眠?我都跟别人上床了,你还要追我啊?”
蒋颂眠大着胆子伸出手,粗粝的拇指搭在裴轻栎通红的眼角,叹了口气。
“栎栎,我也是男人,你跟他做没做,我能看出来。”
裴轻栎眼角一酸,又强忍回去。
“栎栎,别再让我心疼,也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吗?”
“蒋颂眠。”
裴轻栎把自己的长发撩到肩膀后面,直勾勾盯着他,“你说的没错,我快死了。”
或许是破罐破摔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裴轻栎不再演戏,反倒变得正常起来,他吃止痛药,他加回了蒋颂眠的好友,会在闲来无事时画几幅画,会跟在裴溯身边考验那个据说正在追求裴溯的广东人。
像是要把所有他放不下的人都安排一遍,裴轻栎过得忙碌而充实。
但他依然拒绝蒋颂眠走进那个专属于他的画室,只偶尔给蒋颂眠发条消息打个电话。
某天心血来潮,裴轻栎跑去超市买了包草莓爆珠香烟,把蒋颂眠喊来,给了他一个像模像样的吻。
他们倚靠在爬满爬山虎的墙上交换呼吸,吻了很久,裴轻栎才稍稍把人推开。
“蒋颂眠,我甜吗?”
蒋颂眠回答:“甜,特别甜。”
裴轻栎笑了,眼角堆起褶皱,下巴上的皮肉绷紧,露出尖细的轮廓,“不是我甜,是这根烟甜,以后想我了,就买一盒来抽,只要这牌子不停产,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的味道。”
说完,他“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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