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家诊所就是小区里的社区医院,作为其中唯一一个医生,祝钦在得知自己儿子烧到三十九度时,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怎么烧成这样?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护士给祝余扎了吊针,他坐在休息区的角落,垂着眸子乖巧得厉害。
傅辞洲站在一边,甚至觉得刚才和自己勒脖子在晃腿的不是这人一样。
祝钦给祝余拿了一条毛毯,祝余把大衣脱下还给傅辞洲。
“这是什么?”
祝钦捏过祝余衣袖上的绒毛问道。
一边的傅辞洲正好没事干,就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早就让你买衣服,非不听,”
祝钦拍了拍祝余的袖口,把白毛摘干净,“做事情尽快完成,不要总是一拖再拖。”
祝钦的话祝余一向不去反驳,他听话地点点头,再看着祝钦离开。
年底似乎是感冒高发期,九点多的诊所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大小小的吊瓶在空中挂了一排,输液管垂下来,跟搭了一片帘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液体。
病人大多数都是孩子,被家长抱在怀里睡觉。
傅辞洲扫了一圈人,看见他们手上多多少少都拿了个暖宝宝。
统一的绿色包装,像是医院特供。
他想着要不要给祝余也搞一个,脚跟刚转了个弯,就看见祝钦拿了两个暖宝宝过来。
人高马大的男人蹲在这祝余面前,先给他手里塞了一个,又在输液管上绑了一个。
“吃早饭了吗?”
祝钦问。
“吃了。”
祝余说。
什么叫做撒谎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傅辞洲算是明白过来了。
祝钦“嗯”
了一声:“还会拔针吗?不想在这就等一会,爸爸送你回去。”
“我朋友也能送我回去,”
祝余抿了抿唇,“就是钥匙忘在家里了。”
祝钦把自己的钥匙递给祝余,叮嘱了几句后起身离开。
经过傅辞洲的身边时他停下来道了谢,傅辞洲哪里敢接着,连忙说没有关系。
“你吃饭了?”
傅辞洲坐在祝余身边扫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
“嘘…”
祝余站起身直接把吊瓶给摘了下来,“回家回家。”
“你还扎着针呢,”
傅辞洲一抬头就看见祝余露出一截手腕,自己没忍住把吊瓶接了过来,“老实坐着不好吗?”
“医院有股怪味,我闻不惯。”
祝余把毯子往身上一裹,拉着傅辞洲就往外走。
傅辞洲犟不过他,只能顺着。
输液管还牵着祝余的手背,垂在毯子下面,傅辞洲弯腰捞了一把,把祝余的手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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