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罢。”
芳漪尤是吃惊,天界的男神仙们怎么一个个竟如此迫不及待,仿佛生怕晚了售卖不出去。
月桓摇首苦笑:“你是不曾晓得,我正儿八经的当了数百年神君,至今仍没见有女仙向我递送秋波。”
他堂哉皇哉地昧着一颗良心,言道:“讲来,我在一众仙僚里算是大龄的单身汉,平素府中也没个料理事情的贤内助,生活总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继而长叹一声:“每晚归府一人吃饭的滋味,真真是孤独啊!”
期间,他很是恬不知耻的忽略掉每日当柴火烧的表白情书若干摞,比他还大龄且没寻到贤内助的仙僚少说也有四十几位,以及府里头办事比贤内助还贤内助的得力仙侍若干。
头顶着他忧愁凄凄的目光,芳漪头皮一麻,也意思意思跟着唏嘘了两句,重起了话茬问。
“所以……”
“所以啊,在下欲求娶一位既能衬我心意,又想我亦能衬她心意的妻子。
不过迄今为止未曾寻到过两厢合适之人,就只能寄希望于殿下,为在下觅得贤妻。”
此言一出,芳漪唇角噙着的笑倏忽僵住。
隔了片刻,方一点点缓过神儿,敢情是承了月老拉媒牵线的活计,倘使不答允岂非食言丢跌脸面,要是答允了……
“没问题,我自会替神君寻觅一位贤良淑德的美娇娘,成就这段姻缘。”
她不知自己是抱以何种心态说出的此番话,只知心底浑似漏出了无底洞,漫漫的空落与呼呼吹刮的寒风,席卷过灵台又流入四肢百骸,每寸骨血仿佛在一瞬间冰冷到了极至。
芳漪拢了拢发冷的手,脑中大致过了一遍天界未婚嫁女仙的名字,扬了扬袖,挥开一幕刻满名字的光影墙。
仔细看过去,每个名字后皆续了身世介绍及阶品,记载得颇为详细。
她强压下酸涩的感觉,趁月桓怔怔浏览的空当,指向首个名字,蔼言问:“岐山神女如何?”
一目十行阅览完诸女身世及阶品,月桓面色平淡,摸着下颌揣摩了几番,给出评价。
“太柔弱。”
“牡丹仙子?”
“太妩媚。”
“北海水君家的十公主?”
“太能作。”
“青丘曳曦女君?”
“太彪悍。”
“……”
提袖擦拭掉额头的汗珠,芳漪又极为认真负责地列举了不下十多个人选,结果只换来‘太什么’三个字且还是差评,胸闷气短之下,凉凉问道:“二殿下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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