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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四周黑漆漆的,地面阴冷潮湿,不知是什么地方。
脑子里又一阵剧烈地疼痛排山倒海般翻滚滚过来,他闷哼了声,脖子一歪又晕过去。
楚青很倒霉,照理说他该是死了的,可耳朵能听见声音,两条腿虽不能动,还有痛感——初初他认为是错觉,自己明明被撞得飞了起来,失去意识前还看见一只脚折到了脖子的位置,就冲那个姿势,人都被挤成了肉饼,怎么可能还死不透。
他动动手指,有感觉;敲敲身下的坚实地,梆梆响;睁开眼睛,头顶三寸窗刚巧能望见半个月亮,周围的一切和身上密密麻麻细细碎碎的痛感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自己可能也许大概真的是没死。
难得万年闭眼的老天爷终于开了一回眼,莫不是觉得楚青上辈子死得实在太过窝囊与憋屈,于是挖挖鼻孔,慈悲一番,将他飘来荡去的幽魂塞进了另一个身子里。
虽然这身子还被关在个牢里。
楚青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用木桩子制成的监牢,木料不是钢木,又在阴冷的地下呆了这么久,论受潮程度,恐怕他一个飞腿就能踢断。
当然,前提是他两条腿能动,健全的情况下。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叫楚淮卿,身份是大将军樊旸身边的小军师。
楚淮卿十五岁起便跟在樊旸身边,那时樊旸正值双十的大好年华,还未当上将军,只是军队里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夫长,行军途中路过被山匪屠了村的村子,见只有楚淮卿一个活口,便怜悯心起地将他带在了身边。
樊旸年长楚淮卿五岁,楚淮卿便感恩戴德地认了他当大哥,樊旸很受用,两人倒真的兄弟情深了好些年,期间樊旸发觉楚淮卿识得些字,又好读兵书,于是找到上将军借了大量兵书给他研读,又亲自教他些防身的武技,使得楚淮卿对樊旸除了刚开始的仰慕与感激外,又渐渐对这个英俊挺拔的大哥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情愫。
几年之后,樊旸立了军功,节节高升,年纪轻轻便得封镇东大将军,册封当日,皇帝大宴群臣,樊旸出足了风头,直到归府后还意犹未尽,于是又拉着已是军师的楚淮卿对月小酌。
待到了兴头上,他突然直言楚淮卿到了该填房的年纪,如今以他镇东大将军的名号,足以找来一个大家闺秀配给他了。
谁料楚淮卿却立时变了脸色,其实早在数年前楚淮卿便对樊旸动了那心思,只是思虑两人皆为男子,于世俗所不容,便一直将这心思藏在心底。
今日喝了酒,又被樊旸的话一激,没忍住,一五一十对着他将心迹表了个彻底。
樊旸起先是愣的,之后楚淮卿又破罐子破摔直接扑过来将他吻住,樊旸一生戎马,已多年不近女色,楚淮卿的挑逗虽然生涩,干柴烈火也烧得梆梆响,两人在院子里就将那事办了,之后樊旸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早对楚淮卿情根深种起了念想,是个十足的断袖。
楚淮卿战场上谋略非常,用兵如神,情场上却如同白纸一张,典型的IQ很高EQ无能人物,纯洁得仿佛一只小白兔,初初被樊旸牵着鼻子走,二人也着实好了一段时日,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白真,兴许这辈子就这么安宁祥和又幸福地过去了。
樊旸刚带白真回来时,楚淮卿天真善良地只觉得白真身世可怜,自幼无父无母,卖身青楼,身为男子却还要忍辱负重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
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楚淮卿一直对这白真照顾有加,兄弟相称,就差没掏心掏肺当成儿子来对待,可惜他并不知道这白真活生生就是一头现世白眼狼。
自幼在男倌楼长大的白真深谙做人之道,他们这行吃的就是一个青春饭,昔日头牌年老之后凄惨度日的例子数不胜数,比起别的男倌积攒银钱为年老色衰之后有口饭吃的行为,他目光却放得更长远。
一般青楼女子最终归宿莫过于被一个如意郎君赎身之后明媒正娶,他们这些男倌若是想走这条道显然要艰难得多,可白真硬生生地就物色了这么一个绝佳对象,断袖盛名传遍大江南北的镇东大将军——樊旸。
以他的面皮要勾搭上这位大将军并不是难事,只把自己凄苦身世添油加醋地娓娓道来,再配上自己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樊旸立刻便英雄气短地替他赎了身,只可惜白真也明白将军府中有个名号为楚淮卿的最大对手,兵法中欲取敌首要过五关斩六将,他想要求一个樊旸身边一等一的位置,哪怕使些扮猪吃老虎的手段也要拉楚淮卿下马,更别说楚淮卿还只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
这边厢白真渐渐变得知礼晓度,加上不时模仿着楚淮卿的一些神态动作,生生给他学出了番味道,越发得樊旸留心;那边厢他又拿出了在男倌楼里各男倌们为争宠上位的种种伎俩,楚淮卿一介正人君子哪里见过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应付起来不光狼狈不堪,还让自己在樊旸眼里渐渐变成了个仗势欺人又不知廉耻的杯具人物。
楚淮卿死得很冤,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说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他百口莫辩,他也怀疑过白真,可怜的是樊旸根本不听他解释。
楚淮卿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活得很有尊严的人,不屑于用些陷害的伎俩,即便是两军交战他也只出奇招不出阴招损招,一代军师败在个青楼男倌的身上也是他命中劫数。
可惜被酷刑折磨死后,他那些对樊旸又爱又恨的浓烈情感,还有铺天盖地的怨气,不停在楚青脑子里翻滚,让这个接收了他身体的无辜受害者来承受这种被挚爱背叛之后的苦楚。
楚青觉得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前世说起来也和这楚淮卿有点像,楚青也是个同性恋,不过却被爱人背叛得更彻底,不然他也不会激动之下冲上马路,更不会奇冤无比地被撞飞,他理了理属于楚淮卿的所有记忆,分析了一整晚,还是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蠢,对谁都好,不会算些鸡毛蒜皮的心机,被弄死了也是活该,若是换成了楚青,他或许会见招拆招,但又觉得樊旸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着实不值得去爱。
在牢里没日没夜地躺了两日,满脑子都是那纠结的三角关系,楚青想睡也睡不好,期间也会有狱卒来送饭送水,他全身痛得根本没法动,自然也吃不着,一直到第三日晚上,那些痛感消除了些,他才咬着牙坐起身子,也不管其他,直接拿过一边放在地上沾满了灰的窝窝头就往嘴里塞。
既然老天爷要让他楚青重新活一次,他决计是不能就这么窝囊地被饿死了。
谁料窝窝头才吃到一半,他就听见地牢走道里传来哗啦的铁链声,伴随着跳动的火光有几个人影渡着小步子来到了他这牢门前。
许久不曾见光,微弱的火把楚青都觉得刺眼,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站在牢门外的家伙。
白真也笑眯眯地回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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