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兄今儿个大喜,就该多喝上几杯。
我这做兄弟的,都替虞兄高兴著呢!
」
「没错,没错。
」满堂宾客都笑开了。
而我,笑得最大声。
乱哄哄曲终人散去,我摇晃著跨入洞房,打发走喜娘丫鬟,粗鲁地扯掉了新娘的大红盖头。
她低声惊呼,红豔的烛火映上她面容,眉如翠黛,肤若凝脂,出乎我意料的娇美动人。
婚前我已想过无数次,孔大学士如此纡尊降贵,急於促成这门亲事,多半是因为孔家千金相貌丑陋,又或身有残疾,嫁入官宦豪门恐遭夫家冷落苛待,所以才不得已下嫁给我。
可现实,完全推翻了我种种揣测。
我心头一时间竟掠过几分窃喜,抛下盖头,坐到了她身边。
她美目隐含泪光,似乎刚才被我吓得不轻,当我为她宽衣解带时,她不安地绞拧著春葱般的纤指,眼睫轻颤,抖得越发厉害。
我想我那刻是真的对她起了怜爱之心,想好好呵护她。
然而解开她腰间最後一件衣物後,我刚生出的那点爱意眨眼间便被震惊和滔天怒意湮没──
裹在孔家千金层层叠叠华美嫁衣下的,竟是段臃肿腰身和隆起的小腹。
纵使我从未碰过女人,我也知道那究竟意味著什麽。
这,才是孔大学士急著将女儿嫁给我的真正原因。
我死死瞪著她因畏惧发青的脸,双拳握到几乎可闻骨节声响,猛地推倒了案头那对龙凤喜烛,头也不回地冲出洞房。
身後,隐隐传来她细碎的呜咽。
这等奇耻大辱,我怎麽忍受!
打著马连夜一口气冲到孔大学士别府门口时,看到檐下那盏盏刺眼的大红灯笼,我怒火更旺,毫不理会上前向我搭话奉承的家丁,直往里闯。
管事闻声赶来,似乎早得孔大学士叮嘱,反而堆著笑脸道:「老爷正在书房等姑爷您呢!
」
他倒是笃定,算准了我一定会赶来质问他,我忿忿地随管事走进书房。
孔大学士正好整以暇喝著茶,一脸的轻松,屏退管事後没等我开口,先笑开了,硬拉我入了座:「贤婿,来,坐!
我还正想命人去你府上报喜,呵呵。
我早些时候向圣上荐举你做通直郎,在太子身边当差,圣上已经准了。
下个月贤婿就需赴京上任。
以贤婿的机敏才智,日後新皇登基,贤婿必当位极人臣,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老丈人啊!
」
我胸口仍窝著一团火气,发热的头脑却慢慢冷却下来。
孔大学士是我平步青云的梯子,如果与他撕破脸,我的仕途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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